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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千乞活郎,身穿半身环锁铠,手持各种利于近战武器,于寨门口如同疯狗在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高丽军安营下寨之后,王昭亲自领兵过来一看,鼻子都气歪了,你他妈也太侮辱人了!
老子亲率大军三十万到此,你五千人就在大平原上列阵,当老子带着的是什么?三十万头猪吗?
远处,平壤城头燃起了浓浓狼烟,喊杀声似乎都隐隐传了过来,明显是在求救。
因为慕容信长给这些低估了周军战斗力的平壤守军上了点强度,直接让平东镇的步军身穿重甲勐攻。
高丽上将军姜弓珍策马开到王昭身边,作为一位征战三十余年的宿将,他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好像自己这方完全就是在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一样,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王上,赶紧击溃南江边的北寇渡河去决战吧,不管如何,一定要在西京平壤被攻陷之前,到达城外。”
王昭点了点头,刚要命姜弓珍督大军进攻,前锋兵马使庾兢大声说道:“臣愿领本部一万五千马步军出阵,只需要王上派两千禁军弓手协助。”
庾家在是高丽的顶级豪门,麾下控制的武班就有数百人之多,庾兢是将门虎子在国内素有知兵的美称,他愿意上阵,无疑是最合适的,王昭当即拨了两千禁军弓手给庾兢。
高丽的禁军弓手部队,算是王建时期建立的一直精锐之兵,选各州郡善射者组成。
而庾兢的父亲,高丽开国大将庾黔弼就是以善射着称,所以庾家控制的武班和部曲,也多以善射着称。
庾兢将自家弓手与禁军弓手混编,足足凑了七千人,在这位将二代看来,光是弓手的数量就是北寇的全部兵将的倍数了,这满天箭雨射过去,还不得直接崩溃。
柳衣包手持一张短弓,与周围的同乡们听着鼓声,肩并肩往前走。
他们家乡所在的平州,是属于庾家的地盘,在平州,庾家就是他们这些苦哈哈头顶上的天。
所以哪怕是在农忙时节,庾家一声令下,他们就只能将农活扔给年迈的爹娘,拿上自己的武器,吃着庾家发下来混合着大量野菜甚至泥沙的饼子,来到这几百里以外的平壤与北寇拼命。
柳衣包之所以有这么个奇葩的名字,是因为他生下来家里太穷,连为他做一件婴孩小衣服的布都没有,是他的舅父把自己衣裳撕开一大块,用这块布将他包裹起来,最后也用这块布给他做了件衣裳。
想到自己这个名字,柳衣包就把视线投向了前面一排那个还在抹眼泪的小子,是他舅父的儿子,他的亲表弟。
至于为什么表弟要抹眼泪,柳衣包很知道原因,舅父年前不知道怎的眼睛就看不清楚了,家里倾尽余财给治了好几次都治不好,生活都成问题,就跟别提耕种了。
现在表弟一走,家里就没了人,虽说还有乡邻能帮衬下,但所有的乡里都是男丁被征发只余下了老弱,又能帮多少呢?
柳衣包心里沉甸甸的,他抽动了两下鼻子,不知道等打完北寇回去,家里的田地是不是都荒芜了,舅父会不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