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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汉章吃惊道:“赵广达,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广达却是不说话,直接将安汉章捆绑起来。
但令他吃惊的不仅仅如此,随后杨芳也来了,与富弼拱手道:“富漕帅,州衙已经被控制了下来,所有谋反的资料全都被监控住了!”
富弼露出笑容:“很好。”
“谋反?什么谋反?”
安汉章在心惊胆颤的同时,又是十分疑惑,等到他被关进海州大牢的时候,犹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被送进了大牢之中,赣榆县的知县、县尉、以及赣榆张家老爷全都被送了进来。
随后便是不断地提审,不断有人被送出去问审,又被送回来,然后又被提出去,安汉章想问话,但大牢里面狱卒却是盯得很紧,不让他们随便说话,就连深夜的时候都有人在牢里面盯着。
安汉章一直都没有被提审,但他的压力却是越来越大,因为他不知道别人到底交代了什么,整个事件是不是全都被揭露了。
这种压力让他备受煎熬,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头发便灰白了一片。
好在没有让他等太久,几天之后,他终于也被提审了,这反而让安汉章松了一口气。
主持提审的人是章衎。
安汉章盯着章衎道:“你是怎么策反赵广达与杨芳的?还有高至为什么也到了你们那边?”
章衎坐在椅子上,雄壮的身体如山一般,脸色不怒自威道:“正道面前,谁都有良知,安知州,是时候展现你的良知了。”
安汉章怒极而笑:“良知……你章衎有没有良知我不知道,但赵广达、杨芳、高至这些人也配有良知?
你可是不知道,赵广达私下里收了多少钱,杨芳这个白眼狼,又借着胥吏的身份给杨家谋了多少利益?
他们这些胥吏无恶不作,恨不得将百姓敲骨吸髓,哪里有半点良知可言,你跟我说他们有良知,那不是笑死人嘛!”
章衎神色并无变化道:“你们操纵粮价,大搞土地兼并,抢夺民田,又图谋不轨,将这些流民驱赶去汴京的事情,整个证据链我们都已经落实了。
赣榆知县、赣榆县尉、赣榆张家这些人都招供了,他们一致指控你,是操弄这些东西的幕后黑手,你可认罪?”
安汉章眯着眼睛看着章衎道:“知州以上官员,应该由御史台狱负责,你一个小小通判,有什么资格审判于老夫?你们这是私设刑狱吧?”
安汉章在对抗审问,十分老奸巨猾,从一开始就将章衎的合法性给剥除了,但章衎的回答却是让他愕然。
章衎点头道:“对,这就是在私设刑狱,不过无所谓的,你们的证据已经被我们掌握了,其他的人也都招供了,你死扛着不交代,你的命运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安汉章愕然。
章衎道:“此事的关键不在于地方,而在于朝堂,这个道理你想必不会不知道吧。
操弄粮价也罢,大搞兼并也罢,这些事情每次灾荒,甚至不是灾荒你们都在搞,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
但你们不该有不轨之心,你们将流民驱逐向汴京,固然是会给贾相公造成很大的威胁,但你们这般做法,却是动摇了大宋朝的根基。
所以,无论你们是要造反也好,还是只想将贾相公赶下台也罢,都是官家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