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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咱们,陛下已经不关心了,章衡要如何炮制咱们,他也已经是默许的了。”
宋庠终于露出笑容:“丁帅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便不算败了,官场上起起落落实属正常,但只要还在台上,终有一天是可以翻盘的,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等!”
丁度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等韩稚圭当上宰相?”
宋庠摇摇头笑道:“不是,等章衡成为宰执。”
丁度顿时警醒起来:“你的意思是……”
宋庠微笑点头:“陛下要重用章衡,下一步便是提为宰执。
但朝中有个规则,便是宰执需得各方制衡,不可有师生、同宗、同年、同乡、翁婿等等同时为宰执,以免尾大不掉。
所以,章衡要成为宰执,曾公亮与吴育便得外任。
到时候,便是咱们的机会了。”
宋庠意味深长道:“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丁度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斟酌了一会道:“不止,叶清臣的三司使干不了多久的,他提出的这断子绝孙的考课法,不知有多少人嫉恨他呢。
还有,陈执中的宰相之位估计也干不了多久的,以韩琦那不居人后的性格,他如何会容忍,你瞧着就是了,最好今年四海升平风调雨顺,否则陈执中一定会被他落下台的!”
宋庠哈哈一笑:“所以,今年三司使、枢密使、参知政事、副枢密使的位置,都可能会有不小的变化,到时候便是咱们的机会了!”
丁度只是开心了片刻,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话虽如此,但咱们被流放到偏远的广南西路荆湖南路去,谁又会想起咱们两个?
你想指望韩琦那玩意,不可能的,他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咱们是有污点的人,韩琦当时保下我们,可能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官家授意的缘故,所以,韩琦指望不上!”
宋庠眯着眼睛道:“那你说,官家为何授意韩琦保下我们?”
丁度挠了挠后脑勺,深思了一会,苦笑道:“我也是纳闷,咱们毕竟是在逼宫,虽然逼的是贾昌朝的宫,但伤害的却是官家的根基,按理来说,他应该会很震怒才是啊。”
宋庠呵呵一笑,有些不屑道:“官家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里面牵连太多而已,你说,当时常平仓被各州知州拦着不放粮,可当时内藏库在各地也是备着许多粮食的,为什么内藏库不开放粮食售卖?”
丁度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
宋庠冷笑道:“海州桉之后,北方粮价下跌了吗?”
丁度皱眉:“似乎下跌了一些。”
宋庠呵呵一笑:“下跌了一些,但不多是不是,比起寻常年份,还是高到天上去吧?”
丁度道:“毕竟是灾年……”
宋庠道:“章衡用了手段,逼迫各地将常平仓填满,又提前南粮北运,可以说,运到北方的粮食,基本上是够整个北方吃一年的,有必要还用那么高的价格来售卖吗?
这么跟你说吧,这背后便是内藏库在一手操作,而内藏库背后是谁,你总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