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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阵并不是独立存在的，我们在纸上写下句子，也是多个字母拼到一起才组成了一个完整的词汇。世界上很多国家的语言也都大同小异，‘书籍’这个单词的拼写大多都会包含“bib”“lio”“tec”之类的字母。炼金阵的本质也是如此，在不同的炼金术师手中，他们的排列或许不同，但完成的功能和它所表达的含义都会一样。”
可米莉亚在纸上写下一些符号，看上去很像现在用到的字母，不过笔画更多一些，整体看起来也更加繁琐扭曲。
“最古老的炼金术师们认为，炼金分为十二个步骤，同时也对应着黄道十二宫，依次是锻烧、液化、分离、组合、腐化、凝结、加添、升华、发酵、提升、增殖、投射。其中每种元素又同时具有干、湿、冷、热中两种的组合。”
可米莉亚提到的词汇在书架上的很多书中也都写到，不过现在这种炼金科学已经逐步被名为“化学”的热门学术取代。
“尽管现在已经很少会用到这些词汇，但炼金术师们还是热衷于在炼金术中大量使用这种晦涩的古希腊语。”
可米莉亚停下来喘了口气，捧起一边的玻璃杯小口的呡着水。她的目光撇向克莱，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见其仍有些似懂非懂，便继续开口：“克莱默尔先生不用担心这一点，现在的炼金术大多采用炼金阵，是神秘学的一种，和那些古文字已经相差很远了。”
“炼金阵的构成也大多是直线条或者曲线跟圆，甚至有些炼金术师只要能划出一个闭合的，哪怕不规则的圆形都可以发动炼金阵。”她在纸上画上一个圆圈，非常对称，像是练习过一样。
“只用画一个圆，为什么？”不过画圆圈这种事克莱小时候在沙滩上也能做到，为什么那些人画出来就能变成炼金阵。
“啊？”她好像没想到克莱会这么问，匆忙的翻着堆起来的书，在一页页夹着书签的地方仔细寻找，然后像是有些紧张，声音微颤着回答：“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圆是一个闭合的环，在炼金术中代表元素的守恒，所以才能被炼金术师当做炼金阵使用。”
……
“克莱默尔先生？”
克莱的注意力已经从册子转移到了她身上，毕竟这些枯燥的内容远不如一个表情认真的姑娘吸引人。
同林待在一起久了，总觉得所有人都像小四五岁的女孩一样。
“我在听。”对方的疑问打断了克莱的走神，他下意识的回答到。
“那就好。”她侧开头，避开克莱的视线，然后向那个方向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可米莉亚。”窗外并没有什么有趣的景色，克莱挪回视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认识一位叫做安娜·果尔迪的魔女吗？”
“果尔迪？”可米莉亚的手虚握着靠在嘴边，轻轻咬着拇指的指甲，很久之后，似乎并没有结果：“她是在什么时候成为魔女的？”
“大概八年前。”克莱回答，安娜是在他七岁时成为了魔女，到现在已经快有九年。
“那么久了吗。”她有些惊讶，然后微微低下头，语气中带着愧疚：“克莱默尔先生，我在两年前被到店里歇息教士邀请成为魔女，然后就没再离开过雅典城，认识的其他朋友也大多在这里。”
“没关系，我只是询问一下。”克莱摆摆手，让对方不要芥蒂。
“安娜魔女，是克莱默尔先生的家人吗？”可米莉亚看向他，好奇的询问，不过也很快改口：“不好回答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是我的姐姐。”窗外已经黄昏，克莱看着那边，屋子里还没有打开电灯，带着橘黄色的光芒从窗**进，映照着可米莉亚的脸，显得洁白无瑕。
“我知道了。”她笑着回答，逐一合上了桌子上的书册，然后将正在读的一本特意放在较矮的几册中间，插回到书架中：“回去我找一些朋友帮你询问一下姐姐的消息吧。”
“谢谢。”克莱点下些头，向她道谢。
“魔女们很受国家重视，克莱默尔先生不用特别担心。”等到克莱退出房间，她简单清扫了地面后退出房间：“如果我知道了些什么的话，一定会尽快告诉你。”
夕阳缩进远处的阴影中，街道上的灯光照亮，仿佛白天并没有离开，挂着号码的电车和公交车在路上往来。克莱看着可米莉亚的身影走远，直到黑色的帽子和披风消失在光影中。
“练金阵并没有问题。”看着正在房间里吃晚餐的克莱，林开口回答：“那个魔女的猜想也很正确。”
桌子上的唱片机已经被克莱挪到了门口的鞋柜上，黑色胶片在上面缓缓旋转，发出起伏的音乐声。
“闭合的圆确实代表能量的守恒，但也是想要构成一个炼金阵，能用到笔画最少的方法。”似乎是觉得喧闹，林走到唱片机旁，将唱针拨开：“魔力是属于魔女本身的力量，由她源源不断生产出来。”
“所以她恐怕很难理解作为普通人的炼金术师，还有这种任何人都能用的神秘术。”林取下唱片机中的碟片，放在地上向克莱这边滚来：“毕竟炼金术，大部分是由贤者实现的，画下阵只不过是在给贤者指路而已。”
“贤者？”碟片还未滚到半程，撒下的粉末就已经让它失去力量，倒在原地。克莱看着那个，发出了自己的疑问：“那是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林好像并不愿意过多解释：“等到你跟随者她学习成为真正的炼金术师，自然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对了。”林打断克莱本想说出的话，她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的新闻，几天前，也就是9月1日，德国攻击了波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