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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国丞相完颜襄在此,弘吉剌人不得无礼!”
“弘吉剌帖木儿在此,见过王京丞相!”
双方派人互相验证了信物,这才解除了戒备。
“帖木儿,听说德薛禅有一个好儿子,年纪轻轻便成了东部草原的萨满,有智者之称,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对于帖木儿称呼自己的汉名,完颜襄很开心,如今朝廷中实行全面汉化,他也有自己的汉名,就叫王京。
还没等帖木儿回话,远处便传来了德薛禅的声音。
“哈哈!完颜丞相过誉,漠北之人化外之地不习礼仪茹毛饮血,不知此次前来……”
早已得到消息的德薛禅纵马而来,一袭蓝色长袍看上去和汉人的书生并无什么两样,但完颜襄却瞬间凝重了起来。
“德薛禅首领,这次来是有一桩好事啊!”
……
双方分宾主坐定,在完颜襄的讲述下,帖木儿才知道这个冬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金国竟然和之前的走狗塔塔尔人,闹掰了!
其中的缘由不算离奇曲折,帖木儿也慢慢理清了事情的脉络,说起来,这件事和他还有着不小的关系,一切的起因,都要从他策划的蔑儿乞-塔塔尔联盟开始。
在呼伦湖的西边有合答斤和山只昆两个部落,隶属于尼伦蒙古而且族姓很高,祖先是孛端察儿的两个哥哥,算是尼伦蒙古中最高贵的三个部族,他们祖先的后裔也建立了不少氏族,与他们是天然的盟友。
他们的驻牧地在弘吉剌和塔塔尔之间,这两个部族既不屈服金国也不靠拢塔塔儿。
之前塔塔尔和蔑儿乞的联军在白脱坎被杀的大败,塔塔尔部留守的老弱妇孺也受到了合答斤和山只昆的劫掠,无奈之下只能求助金国。
金国同样早就有意消灭这两个部落,金世宗完颜雍听信一个内监和李贵人的话,派遣大将夹谷清臣出兵,联合塔塔尔人吃掉合答斤和山只昆。
要说这夹谷清臣,也是金国有名的大将,本名阿不沙,乃是女真族中的新晋之才,勇武过人。父亲死后世袭为猛安,完颜雍起兵反抗完颜亮统治之时,投靠完颜雍后任昭武大将军,并以管押万户的身份,跟从纥石烈志宁讨伐契丹,平定移剌窝斡造反,以军功升镇国上将军,知颍顺军事。
随后又参加南伐宋朝的战争,先后在汝州、宿州大败宋军,以军功升宿州防御使,和众多金国将领一起逼迫南宋签订《隆兴和议》。
如今是金国的陕西路统军使兼知京兆府事、西京留守、枢密副使,堪称封疆大吏。
双方联军前期进展很快,一路进兵到合勒河的地方,攻下了合答斤和山只昆的许多地盘,可因为塔塔尔派出的兵力太少,而且每次夹谷清臣都将塔塔尔人派到最凶险的地方作战,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五千塔塔尔人便已经死伤过半,即便如此,夹谷清臣还命令塔塔尔人继续征召兵马,准备一鼓作气消灭山只昆和合答斤两部,甚至还认为塔塔尔人故意怠慢,鞭挞了他们的首领宓古真。
就在这时候,借道汪古部返回的蔑兀真笑里徒带回了乱战之后仅存的一万五千余骑兵,同时回来的还有也客扯连和札邻不合,见到留守的军队死伤大半,宓古真还被金人鞭打的深受重伤,本就的长途跋涉一肚子气的蔑兀真笑里徒索性的趁乱突袭了夹谷清臣的营地,劫掠了所有金银珠贝和粮草之后率部逃进了深山之中。
夹谷清臣念塔塔儿部素无反意,能年年纳贡,便劝塔塔儿人交出抢去的牛羊马匹,只诛首恶,其余不论,可塔塔儿人反心已定,甚至杀死了金国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