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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杜轩逸,一名纯纯正正的农村人,为什么?
因为我的父辈就是纯纯正正的农村人,我的祖辈也是纯纯正正的农村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便是我的先辈在这片土地上的坚守。
但即便都是农村人,他们称的算是真正的农人,而我却有着如此截然不同的思想——不想成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我想去见证不同的世界。
关于我的故事,自然要从那个春天说起。
春天的江南是美丽的,蒙蒙细雨中,拂堤杨柳,草长莺飞,山头烟雾氤氲。对于田雨村的农民来说,这种天气他们是最喜的,没有烈日的灼烧,披件蓑衣,戴顶斗笠,便可以在田间无忧无虑地劳作。
杜航,28岁出头的年纪,正值壮年,本应该是这些农民中的一个,但今天他却有一件大事——他的妻子,小他九个月的罗菲,此时此刻,正在卫生院里,忍受着分娩的痛苦。
在罗菲步入产房之前,一向不爱说话的杜航依旧没说什么话。他只是看了她一眼,而那一眼,饱含了一个农村男人所有的柔情,以及对他妻子莫大的自信。
但罗菲刚接过来那一眼时,她的心微微颤抖,她有一点恨他的不在乎。而随及,她想到这就是他的丈夫,和平时一样,便忍着疼痛挤出一个微笑。还未等杜航看到笑,产车却轰轰地进了产房。
杜航先来回走了一会,后来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院前的柳树,此刻正在春雨的滋润下吐芽。
在这种舒缓的氛围中,除了微微的焦急,他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过了不知多久,产房中迸发出了婴儿啼哭的声音,而直到产房的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才拖着自己的身体走向前,早有预料地听着医生说的那一句母子平安,然后接过医生手中的孩子。
看着孩子,他,略有些失望的神情表露出来。虽然脸颊红彤彤的,但杜航在抱着他的那一刻起,就大致知道他的重量——以后这必是一个不适合干农活的孩子——这是罗菲从进产房起他唯一所担忧的,也必定会是他未来十余年所必须担忧的。
在如此的思绪中,时间是过得尤其快的。
不一会儿,罗菲带着她疲惫的身体,缓缓从产房被送中出来。此刻,她以为可以与丈夫又迎来了一次舒畅的眼神的交流。
从此刻起,他们的人生正是迈入了下一阶段。罗菲不仅要承担农活,还要照顾孩子,但她对这种生活是毫无畏惧的。这种自信,源于杜航对她的信心。
她一边愉快地畅想着,一边又回忆起多年前的他们。
那是夏季刚刚下完大雨的一个午后,两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是他们俩的父亲,田雨村的凉亭中,商量着一门亲事。强壮能干的杜航与聪慧贤淑的罗菲的婚事,被村里人连声叫好,门当户对。当时两家人也是将婚礼办的风风火火。
新婚那天,杜航只是说了句:“谢谢你,罗小姐,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会很苦,不过我会让你感到开心的。”这也许是他迄今说过最有勇气的话,以至于他的脸都红透了。
那时,罗菲真正地接触到了这个男人,从他说的话里,她意识到自己嫁对了人。
在往后的几年时光里,他们有许多农村夫妻一样,在老祖宗的规矩下守着本分,做自己该做的事。直到他们现在有了孩子。
回忆着,他来到了杜航的身前。但奇怪的是,杜航并未向眼神望向她,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孩子上,她看不出来丈夫的高兴,更多的而是忧虑,那种她从未见过的忧虑。她明明也听到了孩子那充满生气的啼哭声了呀?红红的笑脸不正是健康的象征吗?
在到房间的路上,她看了看窗外的春雨,伴随着几声春雷,似乎下得更急促了。
罗菲思考了许久,可她始终没有找到答案。她是很了解她的丈夫,可这种不同寻常的未知,却也将忧虑带给了她。
等她回到床上时,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声音令她不安。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担忧。以至于当丈夫抱着孩子进房时,她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再次看到那种神情,她很是害怕。
“这孩子这么轻,这么瘦,以后在农村里怎么办?”杜航说完将孩子递给她。
而罗菲,假装抱着孩子上下掂量两下,随后便迸发出笑声:“我说怎么回事?这也算事?就因为这个,你刚刚一直板着脸?”
杜航听到这话,忧虑的脸上又多了一丝疑惑:“这难道不是头等大事吗?”
“你呀,为什么总想着让孩子做农活呢?要我说呀,他怎么也比我们强?可以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罗菲轻松地说,这是她几个小时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杜航略带忧虑的脸上,似乎闪过一寸光芒。他沉默着,仿佛又在深沉地思考着。
窗外的春雨,丝丝缕缕,缠绵不断。只是那柳树,被拍打了许久,现在有点疲惫了,但仍然不停地抽着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