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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淑琴:“梁山石这老小子,就是马尾巴穿豆腐——提不起来的东西。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整不明白呢。”
张沐:“名字?他不叫梁山石?”
“让你大姐夫和你说吧,他知道得最清楚。”张淑琴说完,去厨房夹了一些咸菜上桌。
王广海喝了一口粥,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原来吧,他爸给他起名叫——叫梁啥岩来着,就是岩石的‘岩’。他刚上学时自己写名儿不会写中间的那个字儿,又把‘岩’写分家了,老师就叫他‘梁山石’。他胆儿小啊,不敢解释,从此就这样叫开了。时间长了,也就将错就错,那时候户口管理还不严格,也没有上网啥的,他爸就找派出所给改成现在的名字了。这事儿在村里都当成了笑话,当然,宇强他们这辈儿年轻人就不知道了。”
张大卫听得认真,觉得有意思,就说:“我还发现,这个人虽然胆儿子小,但主意挺正。”
张淑琴:“蔫巴的,有老猪腰子了。”
张大卫:“另外,我还发现,他训他媳妇可是毫不畏惧。我大哥告诉我,他啥都怕就是不怕媳妇,真挺奇怪的。”
张淑琴:“还别说,我大侄子观察得挺细啊。梁山石就这点能耐,把媳妇管得溜溜儿的。”
“唉——”王广海斜视着张淑琴,说,“人啊,那是命好啊。”
张淑琴瞪着王广海说:“你是命苦呗?娶了我张淑琴,你们老王家得感谢八辈祖宗!”
王广海不说话了。
张沐说:“梁山——石?听着像梁山好汉似的。”
王宇强:“谁说不是呢。更有意思的是他媳妇叫鄂莉。可能‘梁山’好汉专门收拾‘恶’霸乡绅和贪官污‘吏’吧,这在名字上就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大哥,你这样的解释很‘硬核’啊。”张大卫也忍不住笑了。
王广海说:“梁山石瞅着老实,其实最不是东西了。自私自利不说,还牛粪得不行,好像河兴村要搁不下他了。”
张沐:“那他有啥牛的?就因为没得‘妻管严’?”
王广海:“炎症都是能治的,这次疫情感染的肺炎都治得那么好,还有啥治不了的‘气管炎’?主要是因为他国外有亲戚。”
张淑琴:“这要是在以前,像梁山石这货就可以直接按里通外国罪把他崩喽。”
吕笛雅笑着说:“大姐,过去也没这样啊,你说得太严重了。”
张大卫:“梁山石的亲戚是哪个国家的啊?”
张淑琴:“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实在的亲戚,是个八九竿子都扒拉不着的。在奥——奥利奥——”
王宇强:“妈,人家是在澳大利亚!还‘奥利奥’,真是愁死人了。”
张淑琴举起了筷子,说:“大过年的,你再说“死”字儿,我就打死你!”
王宇强赶紧躲开,张大卫连忙解围,假装感兴趣地说:“大姑,梁山石的那个国外亲戚来过咱们村?”
张淑琴:“没有。梁山石倒是去过人家一次,回来这个嘚瑟啊。”
“在整个乡里,就他一个人出过国,能不牛粪哄哄的吗?村里人看不惯梁山石那熊样,从此更没人搭理他了。过了好长时间他也就消停了。”王广海补充道。
张沐:“哼,这就是别希望枯树能结果、别指望张狂能成事。做人要低调,有一点点小成绩就翘起小尾巴,将来也成不了大气候。”
全桌人都怔住了,空气仿佛要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