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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对生日不收钱一事大加赞赏,不料大嫂流露出一句:赔了钱,也要赚回名誉。
蝴蝶结结巴巴的飞,以糊涂的心态追寻着美好的心境,在乐观的父亲眼中,它们总是飞得笑哈哈,这些生命的幻章,世间也许只有它们才懂得如何生活在形式主义的美感里。父亲认为家其实就是一种形式,求大同、存小异,这种形式才能产生美感,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生活本身就是由丰富的矛盾织成的,只要顾全大局,这些日常中的小矛盾也会成为生活中的文化与理趣。
而那些滑翔的蜻蜓,它们不及蝴蝶那样会享受生活,蝴蝶能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美丽的花中,即便到了晚年,也能化作详和安宁的理由,成为某种精神标本。而蜻蜓呢,这些细瘦的感叹号,一生都没有确切的寄寓,心灵一旦没有形式美的寓所,那么此生便注定孤独。在父亲看来,这些细瘦如清词的蜻蜓,只能在形而下飞。不能消化矛盾,就只能如一滴唏嘘,晚年就只能在无限感慨与失落中成为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为不和谐的利器。
父亲也为这次生日有心理准备,他想利用这一形式,尽可能的在晚年能将儿女的心紧紧的聚焦在一起,他要利用这一形式,向人们再次传达这样一种信息:孝友传家!
父亲逢人便夸四媳妇,他的目的是想在全村人的心中树立一种忠孝的楷模,而这种楷模的标准选项只能落实在由外头接进来的媳妇头上最为合适,能达到教育大家的目的,自然自己的儿女只好作淡化处理。
生日这天(2003),四嫂组织了一个车队,敲锣打鼓、吹拉弹唱,带领着长长的队伍从城里出发。一路上好让人羡慕和忌妒,都用仰视的眼光望着这个好媳妇。
到了镇上的村道路入口,由于这条在城里人看来显得无比抽象的村道路不能通车,大家只得下车步行。这样,队伍比车队拉长了数倍,很是壮观,有点像现代人提倡的红色旅游,模仿长征的大行军。四嫂还想把队伍拉长点,一再叫大家当心路面上指天骂地的石块,不要太挤。
秧歌队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统一的彩色服装在村道上形成一种韵律与节奏,这让山民们从大山的褶皱里弹了出来,惊讶的看着这一盛况直播。
四嫂那天穿得很刺眼,红衣绿裤,这样分辨率极高,人们一下子就能在队伍中大概加估计的认出她来。四嫂已经发福,再也找不出以前瘦得实在太露骨的影子了,由于胖,全身各个局部的肉几乎都成为球体,运动时这些球体按各自的愿望作不规则的运动,走起路来有点近似于某种抽象的自由舞蹈。四哥建议她要锻炼,还给她买了几盘瑜伽光碟,希望她能瘦下去。可是四嫂才不理会这套,说胖就胖,反正都结婚了,何必去受那个瘦身的罪。四嫂还用唐朝美女杨贵妃打比方,着实的让四哥笑了一阵子,四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要是真如杨贵妃那样胖得有滋有味就可以把四嫂天天供奉在神坛上了哟。四哥无可奈何,时间久了,也就把追求形体美的心思放在了一个家的和谐与人情门户上,也很少从正面解读去看四嫂,毕竟侧面可以减少一些胖的感觉,再说这样也比较放心,不会出现婚姻的天敌嘛。四嫂的名气也有父亲精心安排的成分,大家都夸四嫂是个大孝女,其实父亲要的也就是这种效果,管它形而上还是下,能通过形式美达到教育人的目的就最好。
队伍临近家乡时,这时鞭炮齐鸣,鸣锣开道,彩旗飘扬,一片沸腾。
父亲这天早在幺女的陪伴下在村上将头发染上了黑色,姐姐是前两周与小姐夫从台湾赶回来的。妈妈也穿上了一件大袍子,领是狐狸尾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