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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解释父亲气越大,后来,我只好不说了。
半夜里,父亲发出梦呓:正——气!
整个晚上,我没有睡好觉,想必父亲也没有睡好。
半夜里的鸡鸣将乡村的黎明早早的抽丝出来,我起得特别早,在父亲的床前道别要走,父亲没有作答,只是鼾声突然大作,我知道他是在佯睡,只好久久的站着。
父亲的心是极其脆弱的,情感也极其丰富,我能从那不规则的鼾声中体会出来。是呀,人活的就是一口气,而这一口气要是能忍下,也许只有柔顺与沉默才能吞声,这口气是要争的,为了一身正气,父亲,我向你学习。
妈妈把父亲推了推,这时父亲才伸了伸懒腰,故作惊讶的问几点钟。
我重复了一遍要进城去,父亲听到后把蚊帐撩开了一下,说,去吧。然后他迟疑的掩下蚊帐接着说自己不怕孤单。
我犹豫了一会儿,悄悄的丢下几百元钱,然后静静的离开了。
当摩托车发出时,我无意间回过头,猛然发现年迈的父亲已悄悄的躲在门柱后,在不时的向我探头张望,我的眼泪一下扑了出来,我好想再多陪陪他,可是忠孝不能两全,我还得在八点钟前赶到城里上课。
在我回头的那一刹,父亲机械的将头掩藏在柱子后,我隐约可见几缕白发在晨风中飘荡,飘荡得令我心痛。孟子说人上七十古来稀,我好担心某一天,某一天成为定格。亲情是人生中最坚固的结构,我害怕这种结构突然哪天被生命的轮子无情的抽去钢筋。
摩托车荡起一路尘土,也许这会迷蒙父亲的双眼。在拐弯处,我本想借助反光镜看看那根隐蔽着父亲的柱子,不料,由于分神,我从车上重重的摔了下来,腹部正好顶在一个三尖八角的石头上。
当我从巨大的疼痛中慢慢爬起来时,只见父亲已出现在我的跟前。我尴尬的一笑,试图扶起摩托重新坐上去,父亲这时却死死的把车往后拖,尽管他做出的动作是帮我往前推。我的心在悸动,于是干脆在路边坐了下来。父亲这时非要捞起我的衣裳看看伤着了没有,他将口水吐在手掌上,然后在我的腰部轻轻的揉搓起来。
我的喉咙一下硬着,感受着这份宽广深厚的父爱。我也渐渐的感觉到惭愧,觉得做儿女的对父母的爱实在是付出太少。我告诉父亲,自己干脆不走了,父亲听后淡淡的说,去吧,有事打电话就行了,当父亲的指望儿女能爱岗敬业。
我只好点头,并说过几天我就把小女儿送来。
我再次发动摩托开走了,当我再次回头时,父亲的背影象被岁月漂过的浅淡,他在村道路上往回走,头埋得很低,似乎已不认得回家的路。
有几滴水鸟溅进绿浪阵阵的稻田,那从山谷升起的炊烟,在无望的张望着什么。山尖上的晨星还在隐痛,仿佛父亲雾蒙蒙的眼神,又似父亲咚咚作响的心窝,还如父亲晚年那滴滴思子的轻粼,如泣如诉……
(19)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