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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玩笑、说过玩笑,你个小胖子,才多大就想去扬州了?我大婚在即,事情多着呢,怎么会去。再说傅姐夫走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识过。”
张泽双手搓着傅子方的小圆脸,先倒打一耙,丝毫想不起来刚刚是自己先提的去扬州,才惹的小胖子心痒难耐。
“啊!不去了?”傅子方无奈的叹了口气,完了,跑不了了。
“当然,去什么去,你这个家伙才多大啊,这么想去扬州,也没到时候啊?”
张泽说着一脸狐疑的看着小胖子,这也不像是开了窍的呀?之前还撞见他逃课和几个半大小子在哪儿玩沙塔,弄得一身沙子,还乐的跟个傻子一样。
傅子方也不知道“时候”是什么意思,但母亲就在厨房呢,他也不敢说为什么,只能嘟囔了几句:
“什么时候啊!我已经长大了,今年都十一了,村里的柱子哥和我一般大,都已经娶妻了。怎么不是时候啊?”
张泽一听,上下打量了傅子方一番,好似第一天见到一般。没想到啊!少年,你还有这等野望?
张泽自己也知道可能有什么误解,至少按他知道的,小胖子就是个小孩心态。本想再打趣几句,却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又大了,赶忙开口替孙三娘劝道:
“子方,你既然已经学了《论语》,就应该知道孔圣人有言,君子有三戒,其中就有‘少戒色’一条。你现在年纪还小,心性未定,容易被花花世界迷惑,误入歧途。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刻苦读书,不沉溺外物,什么娶妻、去扬州,都离你太远了。”
厨房里,拿着菜刀,左胳膊拖着宋徽音,右臂被银瓶、引章合力抱住住,还在和赵盼儿对峙的孙三娘听到张泽的话,暗骂一声:这个流氓书生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听着张泽那又是圣人,又是“抡语”的,虽然不知道那“抡语”是什么东西,但圣人是谁还是知道的,比皇帝还厉害的人,他说的话,那一定是好话。放心之下,收了力气,把手中的菜刀给了赵盼儿。
傅子方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让母亲以为辛苦养了十几年的小猪要跑了呢。他刚才说同龄人娶妻只是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也是大人了。对于结婚,他可没兴趣。
傅子方还不知自己刚刚距离“母爱”就差一瞬间,对于当了几十年屠夫的孙三娘来说,养的猪想跑怎么办?打断腿。
听了张泽的劝解,傅子方本来还没发现不对,听说了孔夫子说的话,虽然不记得有这句话,但也不敢说什么,生怕考校自己。
但……戒色!“色”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的,不就是女的吗?竟然让他戒色,这不是冤枉他吗?
黑黝黝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的啊,就会哭,关键是你还打不过她,打不过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这上哪儿说理去?
自从被一个小女孩哭着挖的满脸血痕后,傅子方就再也不跟女的玩了。
现在听到张泽“冤枉”他喜欢跟女的玩,他可受不了这么大的冤屈!
傅子方今年才十一岁,对扬州也只是人云亦云的听过一些传闻,只知道那里“坏女人”多。
他又不喜欢那些东西,动不动就哭的小女孩最烦人了,长大了不也是一样?甚至更凶了,比如母亲。
放纸鸢、抽陀螺、踢蹴鞠,这些哪个不比“坏女人”有意思?
去扬州,主要是为了躲开孙三娘,现在父亲不在家,看着越来越暴躁的母亲,傅子方可不愿意“父债子还”。
扬州那里“坏女人”这么多,母亲肯定不去,她自己说过的:“正经人家的小娘子,谁去扬州?”。
自己去了,不仅可以摆脱母亲,还能回学堂炫耀一番。之前老师都说过自己再也不能去扬州了,说完就扭头望向了窗外的夕阳,傅子方也不知道老师什么意思,去过还是没去过啊?只是看着老师的样子觉得他好可怜。
回家偷偷问父亲,父亲听了不知怎么回事,看着母亲虎虎生风的背影好似哭了一样。傅子方自己瞅了瞅,没事啊!母亲抬着做好的点心去盼儿姨家里,两摞三十盒点心没少啊!
傅子方还不死心,刚想再问,父亲就说了句怪话:“你老师有个亲兄弟,一直英勇善战,最近可能倦怠了。可……可你老师六十多了正常,我才三十出头,怎么会……”
傅子方才不信呢!自己这一支可是三代单传,不仅自己、父亲,爷爷都是独苗苗。哪来的亲兄弟,老师也是一样,不然能来傅家学堂教书?
听到厨房里的动静轻了,张泽知道自己的机会奏效了,但傅子方委屈的不行的模样,让张泽摸不着头脑。
见他还想说话,张泽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让他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胖子我这是救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