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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逋此时正云淡风轻的品尝着桌上的点心,说来奇怪,以前他闻到油腥味就恶心,如今吃着这些点心,甚至有些油炸之物,却是半点也无,甚至满心欢喜。
明明已经饱腹,可以动手了,心情大好的林逋却还想再尝尝,对张泽的奉承也是随口回道:
“居正不用妄自……嗯,这个好,菲薄,你那‘落落崆峒一大儒’说的不错,啧,这个点心也不错。”
“是啊,叔公,张公子那句‘东南赖有林君复,万里清风去不孤’,实在是说到侄孙的心坎上了。”
“伤春感秋”的林珷本不愿低头,奈何早上一大早起来,没吃多少东西就赶来接张泽,一来一回又是棹舟又是跑步,喝些茶水有什么用?只把他饿的前胸贴后背。
本就体胖的他看着叔公吃的如此之香,也忍不住凑上来说道。
看着自家孩子饿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林逋没有说话,对于他摸上桌前的小手,也装作没看到。
偷拿起一块点心,以袖掩口吃进嘴里时,林珷只想落泪,他,太难了!
然后……当……他那不满足的圆手就撞到了叔公乌木镶银的筷子,直撞到指骨,疼的他差点出声。
孙子,就剩一块的油炸酒酿饼是老夫留到最后的,你想干嘛?
小圆手上有条红印的林珷一边委屈地揉着,一边不解地抬头看向叔公,然后就明白了叔公的意思。
还以为是特意给他留的呢!
…………
“今天拜访,小子又写了首诗,想请林公品鉴一二?”
林逋头也没抬的随口说到:“说来听听。”
“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只因误识林君复,惹得诗人说到今。”
从张泽说出第一句后,林逋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当然,嘴上没停,一脸严肃的听完了整首诗,然后神情急促地问道:
“此诗名为?”
“《梅》!”
“梅?好好好,好一个《梅》,好一个张居正,也好一个‘惹的诗人说到今’,此诗,当浮一大白!”
爱梅成痴的林逋听闻此诗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哈哈大笑。
对于被人称为“梅妻鹤子”的林逋来说,张泽这首诗就是奠定了他在咏梅届的地位。
诗好不说,张泽这是用自己的名气为他背书,张泽名气越大,这首诗传播的越广,林逋的地位越稳。
对于张泽的诗才,林逋也是甘拜下风的,这就是一个妖孽,别人写诗是一首一首来,他是论本,偏偏喜欢写些残诗断句,惹得无数文人墨客抓耳挠腮。
虽然他之前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也是传世之作,但终究根基浅薄,就算能传世、能青史留名,也不知要多少年,这大宋,能不能撑到都不一定。
是的,林逋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对大宋的未来从来没有信心。准确来说,所有喜梅的士人,都是如此。
大宋的积弱的国势,普通人不知道,但士人不一样,他们不仅有能力,还有见识。他们也学过史,知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的道理。
只要一句话,就能看到大宋的未来:从古至今,从未见过士兵都要黥面刺字的,如此苛待士卒,动辄以贼配军称呼,还是两侧强敌环绕之时,大宋,有未来吗?
就是这些使得长期生活在内忧外患中,却又最为敏感的文人,才会对那顶风傲雪、孤傲自洁的梅花有着日趋浓烈的钦佩感,把它当成舒怀咏志的最佳对象。
咏梅之风,自此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