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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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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高三下学期,我们平时的空闲时间也逐渐被写也写不完背也背不会的课文、单词和数学题占满。尽管这样,我还是喜欢尽我自己的全力去在周末挤出一点点宝贵的休息时间去坐在住所附近的铁道边,仔细地听着列车碾过轨道时发出的“哐啷哐啷”的轮轨声。我觉得这样的被别人视为噪声的声音能让我的灵魂从繁重的功课中解脱出来,重归安宁。
  天越来越热了,黑板上方挂着的“高考倒计时”指示牌上写着的数字越来越小。有一天,我惊奇地发现冯希居然把原来的高马尾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清凉的齐耳短发。虽然我们在校的绝大多数时间都穿着校服,但我总感觉无论色彩还是款式都单调得“无与伦比”的校服根本无法掩盖她的魅力。“我离不开她了。”我在日记簿里这样写道。我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心事,我用我那枯燥乏味的语言写日记,制造着一个个看似偶然实则人为的“偶遇”,但我并没有向她吐露我的真心的勇气。哈哈哈哈,说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讽刺。我幻想过无数次冲到她的面前,把我积攒的话一股脑全对她倒出来,但我没这么做。我以为这样就能一直和她在一起了,但直到那天下午……
  那天黄昏,我一个人坐在操场篮球架边,一个人愣神儿。恍惚间,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在我面前一晃。“喂!冯希!”小鸟一样的粉红色身影停了下来,“方晋阳!跟我一起打篮球来嘛?一起过来玩玩吧!”她冲我热情地招着手。“没问题!不过我可菜了,别笑话我。”我接过她向我抛过来的篮球,稳稳地向前方的篮筐投出一球,结果可以料想到,没中。
  “见笑了见笑了。”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笑道。“没事,谁不是从不会一点点学来的,要不是浩哥我估计还不如你呢!”
  “浩哥?”
  “就是咱们学校篮球社副社长**浩啊,我男朋友,诶嘿嘿……”冯希红着脸说着。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篮球服,留着卷发的高个子男生从远处冲我俩走了过来。“你就是方晋阳吧?乐乐(冯希的小名)不止跟我提起过你一次了。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浩,日后还请方兄多多关照!”他友好地说着,冲我伸出右手,我反射性地伸出右手和那个高个子男人握了握手。就在我的手碰到他的手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的两眼一黑,后脑勺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锤了一棍子,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一条被从水里突然捞上岸又扔下悬崖的鱼一样,除了无限的绝望和窒息感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哥们儿,兄弟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先打,我不打扰,我先走了蛤。”“诶?是不是中暑了?我这有水!”**浩话还没说完,我就像条斗败了的狗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了令我感到窒息的篮球场。
  天黑了,我一个人坐在铁轨边的石头上,目送着一列列列车呼啸而过。“方晋阳啊方晋阳,你小子真TM自不量力,居然傻到去喜欢冯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我在我心里暗暗地骂我自己。“也是,谁让你小子这么没出息啊,别怨别人,纯属你活该。”突然,我感觉背后有人捅了我两下。回头一看,原来是邓淮安和宋旭。
  “阳子,搁这儿坐着干啥呢?”邓淮安问。
  “不干啥,凉快凉快。”我说。
  “凉快个大头鬼!走,跟爹一块喝酒吃串儿去,爹请客!”宋旭一把拉起我,说。
  烧烤摊人不少,一群醉了的老爷们儿像一坨软泥一样瘫在椅子上,嘴里口齿不清地嘟噜着听不清的醉话。烧烤师傅在附近忙得不可开交,他和他的几个学徒手指都快磨起火了都赶不上订单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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