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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姬茯苓紧紧倚着门，两只小手捂着发烫脸颊；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你是在夸人家美貌。
羞羞！
……
月色轻灵，又到了送足浴桶的时间。
院落中，陆羽深深吸了口气。
姬仙子羞恼虽不至于飞出惊蛰剑取了自己的狗命，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单手托着浴桶，来到内室软帘前轻咳一声，“仙子，金汤备好了。”
里屋传来“劳烦公子了。”
听声音微微发颤，难道还在生气？
陆羽心下忐忑，硬着头皮走进内室，进屋稍稍一怔。
却见姬仙子依旧盘膝坐在床上，低着头，那道惯常挂在脸上的白纱却不见了，绯红爬满了娇嫩地无暇容颜，晕红了晶莹如玉的耳垂，一直向嫩白鹅颈蔓延开去。
“……。”
“……。”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姬茯苓红着脸不敢抬头。
从十几年前内宗就常有男弟子因为自己打架，师尊就给了两件同款不同色的云罗纱法宝，从那之后就一直带着面纱，只在师尊面前才摘下来。
男子让女孩子摘面纱是为非礼之举，在玄真宗有人敢这么说，惊蛰剑必定飞了过去。
陆羽那么说也很过分，不过终究是救命恩人总不好动刀动剑的。
“面纱、面纱有些不透气。”她支支吾吾地道，“今晚就是不想戴了，公子不要误会什么。”
“……在下没误会！”
陆羽长出一口气，足浴桶放在床前，“今夜一见仙子绝世之美，在下顿时领悟了许多。”
悟出什么了？
原来是只小傲娇啊。
“是么，公子领悟了什么，说来听听？”姬茯苓刻意忽略了前半句，俏生生抬起头来。
提到丹道，她也没那么害羞了。
陆羽立刻朗声道：“‘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这两句话我是这样理解的……”
侃侃而谈，讲诉这几天对《五行丹经笈要》的新理解。
姬茯苓时不时插言更正，既有高屋建瓴的指导又有炼丹操作上的意见。
内室中学习气氛浓郁。
说着说着，陆羽插了一句，“仙子泡脚吧，不然水凉了。”
姬茯苓一边脱袜子一边继续讲解，等两只嫩白小脚没入水中“嘶哈”一声才意识到了什么。
她愕然抬头。
却见陆羽脸色凝重的道，“‘闻雷霆而觉布鼓之陋，见巨鲸而知寸介之细’是为何解？仙子继续讲啊。”
“……哦。”姬茯苓忙整理思绪，“这句是家师以雷霆、巨鲸做比，指的是炼丹当以大见小，见著知微，比如……”
心中暗自惭愧。
公子乃正人君子，想必他刚才也是无心之言，必不可能是有意偷看自己的脚丫，反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羽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手指不时在玉简上划动记着笔记，一副勤奋好学的样子。
一直讲了小半个时辰，脚也泡好了，他才恍然大悟一般慌忙背过身去，等姬茯苓穿好袜子才转身拿起浴桶告退。
回到前堂，他也不敢放声大笑。
果真一双绝世美物。
小桃红那双小脚就很美了，相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
可以当面泡脚了，想必足底按摩也就不远了吧？
“嘿嘿嘿。”
陆羽到底捂着嘴笑出几声，奸诈模样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