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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兜帽的孩子在由绿色指示灯堪堪照亮的狭窄巷道里奔跑,呼吸粗重,怀中抱着一个油乎乎的布袋。“小鬼……!”“偷东西的蟊贼!”断断续续的喊声,急促的脚步声,都催促着这小小偷不得不勉强着自己的身体继续奔逃。
小小偷看着两边布满管路和污秽的高墙,咬咬牙,忍着恶心伸出手。小小的双手在接触到墙面的瞬间泛起墨绿的光辉,让穿着过大夹克的身子稳稳的吸附在墙面上。于是他便这么脖子上挂着袋子往上爬,周身冒出一点点的墨绿光辉,悬在高处一声不敢出。
几个混混模样的家伙牵着一只右后腿接着假肢的混种狗在拐角处出现了,为首的家伙是个拉美裔,剪着寸头,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泛着金属的色彩。“头,怎么了?”“巴尼闻到的气味在这里停下来了。”铁手指寸头男摸摸狗的后颈说。“那怎么办?那小鬼总不可能直接飞了吧?图那,那些药材和酒精还在其次,那小鬼今天敢来偷拿咱们兄弟的药,明天是不是就敢来咱们药铺里面偷钱了?这可不能随便放过啊头,这种小鬼得手一次就会引来更多小鬼下手的,满仔区的小崽子都这样。”“我知道,我又没说不追了……卧槽!”
也不怪那家伙失态。兜帽小子从天而降,带着墨绿光芒的右脚狠狠踩在了那只叫巴尼的狗后颈上。巴尼连惨叫都没发出来,被踩在了地面的积水上,溅起一圈水花。套在外面的过大的夹克向后扬起,露出了里面连帽短袖后背的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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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混混们还没回过神来,小偷已经换个方向跑掉了。他们追出几步,却由于没有狗帮忙追踪,只得作罢。几个混混回到死狗旁边,图那还在血红的水洼边发呆。在女孩跳下来的瞬间,他看见了女孩的脸。但只是短短几秒,他便几乎忘记了那女孩长什么样。但是他还记得一个特征,那个小鬼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
一双泛着淡淡绿色光泽的,如同上好猫眼石一般的金色眼睛。
先前还在被图那惦记的小偷现在已经脱下了兜帽,露出一头凌乱甚至有些干枯的黑发,和一张圆圆的猫脸。他拎着袋子,有些激动地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矶司,说真的,我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逃出来——啊,我是说我知道天能很好用,让我能重新说出话,但是做到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太厉害了,那可是足足五个成年男人和一条大狗诶!”
他激动了一会儿,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无奈的声音:“小声点,小班。咱们还在街上。”“喔对不起矶司——呃我是说我好想吃这个啊!”“冷静下来,小班。你只要像往常一样走路,就不会有人看着你试图一探究竟。”小班看着以怪异的目光看过来的一群学生,尴尬地陪着笑,加快几步溜走了。
在一户公寓门口,小班终于忍不住了:“矶司,你觉得要是马哥看见我这一包三七会说什么?他会不会夸我?他会怎么夸我呢?”“我不是……很建议你直接拿着这东西去找马先生。”小班脑中的声音这么说道,“他们虽然很需要这个,但他们绝对会先骂你。”“为什么啊?”“你当了贼啊。据我所知就人类而言他们应该不喜欢贼。”“唔,也是。”小班点点头,“那就按你的办吧,矶司。多谢你的建议啦。”小班收回准备敲门的手,先把袋子放下并敲了敲门,然后用天能包裹住了自己。
看着探出头来的青年脸上的神色从疑惑到狂喜,再到紧张,小班觉得自己可太伟大了——又是做好事又是不留名,功德无量啊!小班偷偷笑着,顺着外面的消防梯下去了。
戴着兜帽的飞贼,不论在外如何的传奇,现在都得回到自己的家——或者说,成年前的临时住所。里面除了放着一张行军床的角落,其他地方还算干净的。“卡尔还没回来……不会又去福利站蹭东西了吧……算了,不管他。死了也没关系。去老板那边看看吧……”小班换了一身衣服,又出了门往一家快餐店过去。这家的老板姓刘,长得文雅,却是亲手干的庖厨的活计。他做的烧鹅味道一绝,是附近人一天劳累后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