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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要跑到这里来呢?”
“这里到底有什么,是过去没有的呢?”
是啊,这里有什么,这大概是个很好的问题,但就算这么问自己,我也无法回答。
你瞧,我不正是为了寻找那个那个“什么”,这才要动身赶到这里,而这,不就是所谓的旅行吗?
既然人家这么问了,我便认认真真地想了想,结果发现自己对这个国家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身处的方位,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甚至对它在地图上的位置都不了解,随意一指,指到随意,便来到了这里,第一感觉就是空旷得很。
在这里一切都是新的,我的呼吸,我的所见所闻,通通与过去隔绝,或者选择直接忘掉过去,尽管这部分记忆占了我前二十年的时间。
从开始的一头雾水,根本没搞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到我也莫名其妙,不过,当时迫切的想法就是——随便一个地方接收我就好,真的就是随便一个地方,太迫切太迫切,只要不是古老的食人族部落就好,剩下的随意一个地方,真的就是随意……
从码头路过的时候,我被一个身披油纸的热情的人,拉上了叫做“长尾艇”的小船,溯流而上,前往约莫三十二公里开外的上游,造访途中经过的渺小村落,还有在岸边的瞭望塔。
一开始还以为是藏匿人口的分子,当我看到他悠闲拿出鱼竿的时候,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也示意我拿着剩下的鱼竿,和他一起钓鱼。
这里的村落,如果说是一种安稳幸福的地方,自然可以,不需要去到别处,不需要承受颠沛流离的痛苦,不需要有梦想,在这里自由自在活下去也挺好。
如果一旦想要离开这里,就会想方设法离开这里,一刻也耽误不得。
可如果慢慢与之和平共处,便能感觉拥有一方天地的快乐,这里也有各自的故事,生活方式,还有亲人,甚至每一个屋子的建筑,都能抠之出美,这里就是这里,短暂的欣赏可以,如果长久,我想也会跟这次逃离一样,逃离这里。
可我依然会追忆这逝去的二十年的青春,从一个小孩子到一个表面坚强内心柔软的大家伙,就这一点来看,我自己也是值得自豪的。
可我要寻找到我的地方,寻找到我的家,才能安稳生活下去,过去的家,已经无法多待一秒,我只能离去。
长尾小船慢慢悠悠在水面得飘着,这就是另外的一种生活,我的生活方式之一。
对于出发地越来越大的绝望的念头,在这里自由得呼吸着,才算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我试图感受过年轻的绝望的少年,肆意挥霍青春,从来不留一点东西,总要一次全部扔干净。
我刚刚学会一点的梨语,听着对方滔滔不绝地说着,我也只是一知半解,我呵呵笑了起来。
“出了这里就没有白色的鱼吃了……”
我问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去到更好的地方生活,他给出的回答就是这么简单,没有鱼吃,我点头点头点头,突然头顶灰蒙蒙阴沉沉,还啪啦啪啦下起雨来了。
此刻,我的自由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