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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跟着父母来到上海后,很快就到了读书的年纪。心知的母亲因为读过书,所以当了老师。两个孩子就跟着母亲一起读书,母亲在哪个学校,两个孩子就去哪个学校读书。
母亲因为没有大学毕业,而且也是外来的,没法进入本地的正规学校,就在一些外地人开的希望小学里教书。这种学校专门就是为了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开设的,老师的教学资质层次不齐,有些老师认真负责,比如心知的妈妈;而有些老师简直就是误人子弟,而且这样的老师占绝大多数。他们有的是自己的知识不充分,有的就是工作态度有问题。
心知跟其他孩子一样,先上的学前班,那个时候还没有幼儿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耽误了,心知是在下学期才入学的,然后学期结束后,妈妈就直接让心知上一年级了。妈妈的判断标准很简单,因为心知对于学前班的课程能够轻松掌握。那个时候上课很有意思,主要是因为穷,没有那么多的教室和老师,一年级和学前班的孩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左半边是学前班的孩子,右半边是一年级的孩子。上课老师也是心知的妈妈,她提问一年级的时候,心知总是会举手,居然回答得还不错,超过了大多数一年级的孩子,心知妈妈很惊喜。所以心知就这样在小学阶段完成了一次跳级,当然这也是心知唯一的一次跳级。
进入一年级后,心知也没有出现跟不上的情况,而且心知复述课文非常厉害。有一篇叫做小猴子下山的课文,心知看完一遍就可以完美复述出来,关键是还绘声绘色。而上了二年级,因为那个老师不太对劲,作业布置的非常多,小心知完成的很吃力,写作业的时候就奋笔疾书,字逐渐变丑,最后变成了鬼画符。心知妈妈非常生气,非常讨厌那个老师,因为这个心知妈妈决定让心知留级,心知又上了一次二年级。
三年级的时候,开始学英语了,由于在之前心知妈妈就带着心知一起学英语,而班上其他孩子都完全没有接触过,所以心知的英语成绩在班里是遥遥领先。每次考试心知都是满分,而且经常老师讲错,心知会当场指出,因为这个,英语老师很不喜欢心知,但是没办法的是,心知的英语成绩总是班里第一。
前面没有提到的是,从学前班到四年级,心知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个学校,换了多少个同学。因为心知读的希望小学是那种很不正规的学校,开着开着就倒闭了,倒闭以后就要换一个学校,心知就这样跟着妈妈一次一次的换学校。不过那个时候,心知对这些并不在意,心知在意的是每天的回家作业多不多;有没有零花钱买辣条吃;心心念念的玩具能不能得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是否跟自己说话了!
到四年级后,心知父母开始考虑心知后面读书的事情了。外地人在上海读初中很难,所以需要把心知送回老家读书,这个时候心知的姐姐依依已经在老家读书了,那自然而然心知会被送到姐姐读书的地方。那是心知姨妈家,姨妈没有上班,照顾家里,姨父是煤矿工人,跟心知父亲之前一样。
心知其实不太想回去读书,但是不回去就没有书读了,心知还是懂事的,没有说什么。而且姐姐在那里,那里也会有家的感觉,心知这样想着。到了暑假,心知跟着妈妈回到了那个出生的小城市,坐上摩托三轮车,离姨妈家越来越近了。每年暑假,心知妈妈都会带着心知和依依回老家,一般会去两个地方,一个地方就是姨妈家,另一个地方是心知妈妈的家,也就是心知的外公家。
之前每次回老家,心知都是非常开心的,这一次不一样了,越靠近姨妈家,心知越难受,似乎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味道了。
暑假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分别的时候,心知要跟父母分开了。那天早上,心知起的很早,就害怕妈妈已经回去了。那天心知妈妈和姨妈还带着心知去了商场,在商场里心知也心不在焉的,因为担心妈妈会偷偷离开。结果确实是这样,妈妈在心知逛商场的时候,悄悄走了,因为害怕看到心知哭,心里受不了。为什么人间会有这么多离别呢?心知搞不清楚。
其实这不是心知第一次离开父母,在心知三岁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了姨妈家,那个时候心知虽然很小,但是也已经有些懂事了。妈妈走的时候,心知哭的很伤心,而且据姨妈回忆,那个时候心知经常看着父母离开的方向,不自觉的就开始撒尿,真的是太思念,太难过了吧。
在姨妈家,心知度过了童年最悲惨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