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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犀利的眼神一闪而逝,等娄圭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了面部表情,露出了一副笑模样,拱手向娄圭通报姓名:“鄙人许攸,字子远。”
“哦,鄙人娄圭,娄子伯。”
娄圭傻不拉几的,许攸对他笑,他就也对许攸笑。两句话功夫,俩人就互相打趣,称兄道弟,聊的很投机的样子,让曹操忍不住的翻白眼儿。
许攸想刀人的眼神,能瞒过大大咧咧的娄圭,却瞒不过他曹孟德。
想想看,许攸这种人间之屑,会对威胁到自己地位的无辜谋士起杀心,属于基本操作。
他卑鄙无耻见利忘义得意忘形不分好歹。他在曹操统一河北中原,天下三分有其一的情况下,还天天跟曹操显摆,也不知道到底谁给的他勇气,让他对曹操如此的不尊重,甚至不肯叫曹操一声老板。
“许子远这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放掉不可能,杀了又太可惜。总之以后慢慢调教吧。像之前那样八个大汉按倒在地,威胁他砍脑壳再埋到后院这种事儿,隔三差五就可以来一回。”
曹操当即下定决心,要下决心下狠手,让许子远改邪归正,从新做人——这特么是为他好。省的他未来继续作死。
四舍五入,等于又双叒救了许攸一命。想来许子远会感动不已,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已经无法报答曹操的恩情了,献完了青春还得献子孙,世世代代做曹魏忠犬。
“那就这样,子远你带着子伯回家换个衣裳,我继续。”
眼看俩人聊了两句,算是认识了,曹操便这样吩咐:“事先说明了,子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拿你是问。”
听曹操这么说,许攸也是笑呵呵:“别这么说嘛孟德,我与子伯兄一见如故,我怎么会害他呢?”
“哈哈哈,怎么不会呢?”
“哈哈哈。”
“哈哈哈。”
曹操觉得自己威胁的意思,已经妥当的传过去了。于是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那边娄圭却有点急了:
“别介啊,这么好玩——我是说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可以不带我一起啊?”
“不是我不带,只是子伯,你看你现在这個熊样。人家段纪明好歹是当过三公的人,去他府里面拜访,穿成你这样子不合适。”
“也是。那等我回家换套衣裳?”
“那也不行,你身上不还背着官司呢吗?哪儿有上杆子给人送把柄的啊?伱啊,还是等大赦了之后,再出来做事吧。”
“啧……也是,可惜了。”
娄圭砸吧砸吧嘴,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曹操就:“诶。”了一声,接着对他说道:
“子伯用不着遗憾。你跟了我,这样有趣的事隔三差五就能见一回。到时候你就该烦啦,觉得每天这么多事要做,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人生真是了无趣味呐。”
“那我就等着这一天啦。”
娄圭笑着回答了曹孟德,看上去是没把曹操的话当回事儿。
说话的功夫,马车就停到了段颎段纪明的府邸前,曹操跟许攸跳下了马车,娄圭也想跟着下来,却被曹操一把给推了回去。只能委委屈屈的猫在马车里面,从窗户缝里面偷看,一边看段颎府邸,一边忍不住的砸吧嘴。多少有点羡慕嫉妒恨。
娄圭他们家,在当地十里八乡也称的上大户。否则也没资源养那么多给他惹事的门客。
大户出身的娄圭家宅院子,当然也是十里八乡的豪华。但是,要是跟段颎的宅子比,那就没得比了。
当然话说回来,他一个南阳土棍和前任三公比,也有点不合理。还是说曹孟德他们家吧。
他爷爷前任大长秋,他爹是现任大司农。虽然没玩儿了命的捞钱,但该拿的也没少往家拿。按理说也是有钱人吧?
但要和段颎比,也还是比不了!
看看那假山,江南拉回来的!看看那金鱼池,池子底下金光闪闪,不是金粉,而是真金砸!看看那凉亭,八宝紫玉琉璃瓦,太常的最新配方!
吃过见过的曹孟德还好,可以目不斜视。初来乍到的许子远就不行了,看哪儿都新鲜,恨不得扣下去一块去。
——要不是曹孟德看的紧,说不得他真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
被曹操拉住了之后,许子远还不害臊,逼逼赖赖的说着:
“我这才哪到哪儿啊,关键是人家,孟德啊,孟德啊,你说这得干多少缺德事儿,才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啊。”
“哈哈哈哈……”
再接着没等曹操回话,不远处客厅大门口便传来了一阵豪爽的笑声,曹操和许攸两人定睛一看,就看到一名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对着曹孟德张开双臂大声喊:
“曹师弟,许久未见,我可想死你啦!”
眼看这一幕,曹操也张开双臂,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也大踏步走了过去:
“段师兄,许久未见,我也想死你啦!”
两人就这么走到了一块儿,然后用力的拥抱在一起,同时互相敲打对方的后背,超用力的那种。
也幸亏了这是2世纪末的大汉,而不是20世纪末的苏联,否则接下来发生什么完全难以想象。
眼看着这一幕的许攸,忍不住的再一次咂咂嘴,心里面对自家未来的主公一阵腹诽:
“看孟德你跟段颎这么好的样子,以后你做的缺德事,肯定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