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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天到来时,庞浩重失神落魄坐在草垛上,犹如一个就要走上刑场被杀头的犯人。
听见有人在敲打铁门,这才抬起头来,看见来人身高八尺有余,面如冠玉,身穿捕头差服,头戴金边黑帽。
“你是京兆府捕快?看你这么年轻,你应该就是李九天”,庞浩重说话声不大,双眼没有神色,就如同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你知道我?”
“当然,我家夫人前两日告诉我,给小女儿相了一桩婚事…,果然是一表人才,只可惜庞家已经大难临头”。
听到这,李九天已然明了,继续说:
“员外郎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破案,帮你洗脱罪责”。
听到李九天说要帮洗脱罪责,他只是苦笑几声,摇摇头:
“这谈何容易,现在连银子是怎样丢的都不知,还怎谈破案。”
李九天说话语气坚定:
“银子肯定不会凭空消失,只要是人为的总会留下线索”。
庞浩重神情低糜,艰难开口:
“你找我肯定是想打听情况,不过我真的不知情,现在连银子怎样丢的我都不知道。库房钥匙在我手里,现在任谁都会觉得这事与我有关,这真太不可思议了,就如同十五年前的鬼火案一样”。
听见鬼火案,李九天神色触动,本想追问对方是否知晓鬼火案的一些隐秘,但看他颓废模样,到嘴的话又收了回来。
“钥匙是不是一直在你手上,除了你的钥匙还有没有备份?”。
“钥匙除了吏员清点库银和银子出库入库时,一直都在我手里,府库钥匙没有第二把,若是丢失只能让人撬开铁锁”。
这时,庞浩重起身来到铁门前,看着李九天,双手抓住铁门,之前颓废模样荡然无存。
李九天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却没想到竟然说的是与案子无关的事。
“你帮我一个忙,我要把我小女儿嫁给你,我这次肯定罪责难逃,家人也要被我连累。如果你愿意取她,肯定能保她一命”。
看着庞浩重期待的神情,李九天不想当面拒绝,但更不想欺骗对方。
“我可能帮不了你,我…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其实我还没想过要取妻”。
庞浩重握住铁门的手似乎重了几分力道:
“我女儿很漂亮,她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让她被我连累,如果…”。
李九天突然打断对方的话语,神情坚定的看着庞浩重。
“你放心,这案子皇上给了五天时间,今天才第一天,我肯定会查清这事,若是查不出是谁偷了银子,我到时候再回这里答复你”。
庞浩重看对方如此坚定,点点头没有往下继续说。他现在已经想到一条让李九天答应此事的条件,可听还有五天那就最后一天在和他谈。
李九天踱步离开,来到关押士卒的牢房,一共五间,每间牢房中关着十来人。
这些士卒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被血水浸湿,显然遭受过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