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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师爷咂了咂嘴,十分不开心,可又不敢抢胡班头的风头,只好看着陈县令。
陈县令看看桌子上剩下的最小的两包银子,依然面色如常,转头对薛伦道:“大善人,回去让公子爷也收敛收敛。”
“哼,收敛个屁,老子就是不缺银子!不就是弄死个娘们儿吗,算的个鸟事儿!”
“嗯,我倒是盼着公子爷多来咱这儿几次,那咱们不就……”一个衙役笑嘻嘻地接口道。
“胡说!非要公子爷闹出人命吗?平日里大善人还少赏了你们了?”胡班头这次倒是像说了句人话。
“我倒是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胖师爷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又瞧了瞧薛伦。
“有话说,有屁放,少他娘的卖关子。”
“是是是,大善人,今儿这事儿怎的说都好,单是一样,咱们这个供词里,把那个青衣夜行人给牵扯上了,也不知道……”胖师爷说到这里,故意一个停顿。
“怎地?难道那家伙还能找我的麻烦不成?”薛财主这话说的粗声粗气,但谁都听出来似乎他有点哆嗦,声音有那么一丝丝发颤。
青衣夜行人,可不是个善茬。
最近这几个月,青衣夜行人可是包揽了县里的全部大宗新闻。
老街坊的李财主,新街口的柳员外,城外五里银马庄的谭庄主,家里都见了血、遭了财,据说都是这个青衣夜行人干的。还有两个该判死刑却被陈县令给开脱了的死囚,活着出了县大牢,却莫名其妙地暴尸街头。据说,也是青衣夜行人干的。
一个夜行人,不穿黑衣,穿青衣。
官府不管的事儿,他来管。
那些财大气粗、鱼肉百姓的横主儿,搞得定县衙、县太爷,却搞不定这个夜行人,哪个不怕他把自己家给替天行道了去?
薛伦能不怕吗?何况还是自己主动招惹人家,把杀害民女张氏的罪名栽害给人家,那青衣夜行人能善罢甘休吗?
可为了救儿子,这才出此下策。
薛伦是尽可能想忘却的,可胖师爷就是这么没眼力见儿,非得又提起来。
不仅仅是薛伦害怕,胡班头、那些跟班的衙役,也都有点惶惶不安。青衣夜行人打出的广告,就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论做坏事,这一伙子人半斤八两,谁又比谁强到哪里去了?
于是乎,本来兴高采烈的行贿分赃场面,变得索然无味了,大家陆陆续续出了二堂,回去盘算着青衣夜行人的报应几时会来到自己头上。
胖师爷倒是有点开心了,拿起桌上一个小包袱,说了声告退,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本来嘛,他分的银子最少,报应真来了,也到不了自己头上吧?
二堂里,就剩下陈县令一个人,还有八仙桌上最后一包银子。
陈县令一直没有动,静静地坐着。
一直快到子时了,陈县令突然睁开双眼,眸中射出两道精光。
他快步走到墙侧的衣柜前,拿出一套青色的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