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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是促使你前进的最大动力。
如果欲望消失了,生命也就到了消退的边缘。
银马能坚持奔袭几昼夜,是因为拯救的欲望。
就在它体力耗尽,生命即将枯萎的时候,居然遇到了一匹同样罕见的银马。
异性。
于是,银马又活了过来,为了另一种欲望。
御风银鬃兽,是罕见的神马,落入凡尘,就更难觅佳偶。
而且,它们只选择同为御风银鬃的异性。这是为了保持血统纯正的自然选择,通过遗传刻入它们的基因。
一匹御风神驹已经难见,何况是两匹,还恰好是异性。
这种几率,对于大部分御风银鬃,穷其一生都难以出现。
可显然,谭武的银马是幸运的,它居然在死亡边际遇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它不但活了过来,而且立即变得兴奋。
白袍将的银马同样兴奋,或是更甚。
于是,晓寒深处,惊起一滩鸥鹭。
鸥鹭惊呆了,谭武也惊呆了。
白袍将却是大乐,看两马好事已毕,一声呼哨。
他的银马训练十分有素,不顾事后力乏,立即起身奔至白袍将的身边,白袍将翻身上马,直奔阳关而行。
谭武大惊,眼看自己的银马力疲无法起身,只好徒步急追,边追边问:“恩公,尊姓大名。”
那人并不回答。
眼看越来越远,谭武大急:“恩公,你不念我,念念银马,若它俩想再见,我不知你名,如何寻得?”
那人马步不停,身子轻微一震,显见他也深知银马遇银马之不易。
他并不回身,轻吐一字,却破空传来——
赵。
“名字呢?”谭武是真急了,你只给我个姓,我怎么找你?你当我会大数据挖掘啊!
白袍将惜墨如金,不愿多说一字,马上仰天一望,随手往西北角一指。
谭武顺他手指方向望去,雪夜将过,天际泛白,一勾残月,坠入云中……
赵月?
这名字,柔了点……
后来,谭武和银马结伴而行,宛若多年故友。
一人一马,浪迹江湖,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寒冬腊月又实在难挨,谭武有了安稳下来的想法。
一人一马路过中牟县外的赛马庄,正巧被谭庄主撞见。
谭庄主一看银马神骏,二目放光,将谭武接进府中,一番款待,殷勤备至。对待银马,更是十分周到。
谭武和银马在庄中盘桓数日,待要告辞,谭庄主百般不允。
谭武表露心迹,在庄里白吃白喝,过意不去。
谭庄主这便盛邀谭武留在府中饲马,而那银马则有大用。
谭武有了工作,凭本事吃饭,也便不再推辞。一人一马就在庄里安顿下来。
谭庄主跟谭武聊了几次,得知银马乃是八骏之一,对谭武和银马是更加礼遇。尤其是银马,好草好料不说,每隔七八日还要配上几斤好酒。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
银马在谭庄主和谭武的悉心照料下,愈发神骏,体态似乎也魁伟了不少。
这一日,谭庄主摆了一桌酒席,专门在内宅宴请谭武。
谭武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谭庄主让他莫有尊卑之心,尽情欢饮。酒至半酣,谭庄主这才提起一年一度赛马大会的事,希望谭武的银马能报名参赛,替谭家扬眉吐气。
谭武满口应承,心说,小小县县城的赛马会,御风神驹还不是手到擒来。
从这一日开始,谭武便开始对银马进行有针对性训练。
眼看到了赛马会预赛之期,银马却突然出现了不是。
谭武好马,却不通医道。谭庄主得知,赶紧请来本地几个有名的兽医。
赛马庄地方不大,会医马的兽医却不少,这与当地每年举办赛马会有关。
几个兽医一番诊治,一直认定,银马,怀孕了!
而且已有两三个月了。
那时没有彩超,靠摸马脉,这结论已经是相当准确。
谭武大惊,这才想起自己的银马和恩公(赵月吧)的银马,曾经雪夜同欢,不想就这么一次,居然有了!
意不意外?
惊不惊喜?
理论上讲,御风神驹怀孕,这可是大喜事。
那肚子里,可是另一匹御风神驹,这无异于中了500万彩票啊!
可谭武却高兴不起来,谭庄主更是唉声叹气。
谭庄主熬了几个月心血,长期投资,哪能想到银马怀孕了?
你能让个孕妇去参加跑赛吗?
是不是不人道?
众人走后,马厩里就剩下一人一马。
谭武刚才看谭庄主面色难看,心下也是十分为难。摸着银马的头,自言自语道:“马兄啊,马兄,你怎么就有了呢?你这一有,不能去参赛,咱们怎么对得起谭庄主呢?”
叫了两句马兄,谭武忍不住一声苦笑,人家明明是马姐嘛!
那银马腹内仍有丝丝隐痛,但它听着谭武言语,已解其意。它不能言,便撞一下旁边水桶,紧接着昂首长嘶!
谭武惊道:“马兄,你是说,无妨,拿酒来?”
银马不住点头,显然谭武翻译的完全准确。
谭武大喜,急到外面,取了一大坛酒,银马便豪饮起来。
第二日,银马预赛夺魁。
又过了三日,银马决赛夺魁。
又过了几个月,孩子没生出来,银马的肚子好像还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