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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祭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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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杜宇被液体覆盖的全身,仅有此处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
  这并没有出乎猿猴的预料,甚至正如它所愿。
  在方圆数里的区域内,已无任何怪物的气息,甚至连人类的生者也是如此。
  它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它并非想要赴死,而是试图向死而生,顽强地活下去——面对它绝无可能战胜的对手。
  不知从何时起,源自肉山的爆炸已然停止,就连混杂着高温与瘴气的余波都已平息。
  这条街道,哦不对,这片空无一物的平地,再次被无尽的黑暗与迷雾笼罩。
  如深渊般的漆黑世界,于此刻悄然降临,随之而来的,是掌控黑暗权柄的神明,名为伊姆的存在。
  “狂妄的人类,就是你召唤了吾?”
  无声的话语自黑暗中而出,如一支箭矢,伴随呼啸的风声,贯穿猿猴的脑海。
  然而面对此景,猿猴仅是屹立于原地,并未因此动摇,未曾道出一语。
  它以血红色的双眼审视着黑暗中那难以言喻的诡秘存在,试图从中找出一丝难觅的破绽。
  但它的犹豫与敌意同样被邪神伊姆清晰地捕获,令这位高傲的邪神心生愤怒之情,试图发动潜藏于黑暗中的力量,将眼前这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从世上抹去。
  就在这时,猿猴似乎终于对伊姆的话语作出了回应。
  只见它转过身,再次面对平躺在地上的杜宇,用仅存留于指尖的黑泥,在他的身前撰写着复杂而晦涩的字符。
  在这个过程中,猿猴的后背毫无防备,但它身后的伊姆并没有选择选择出手,而是静静地等待它再次转过身来。
  毕竟哪怕是高高在上的邪神,也同样渴求着某些东西。
  从那深不可测的黑暗中,传出了难掩的贪婪气息。
  还未等转过身的猿猴开口,伊姆的话语便降临于它的脑中。
  “人类,还不速速向吾献上祭品!”
  与此前高深莫测的神秘态度不同,这一次猿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伊姆神的急切与渴望。
  一切正如它所料的那般发展。
  它低下了头颅,将本就几乎呈四十五度角弯曲的身躯再次向下弯了几分,屈膝下跪,以俯首称臣的态度面对伊姆。
  当黑泥彻底从它的身体表面褪去之后,它的相貌终于在世间显现。
  与杜宇此前的观点截然不同,这只所谓的“猿猴”并非怪物,而是彻彻底底的人类。
  但用人类一词形容它此时的状态似乎也不太恰当。
  它的身形之所以显得矮小与佝偻,是因为无论是四肢,还是脊椎,都如同一个被压缩的罐头一般,被挤压于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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