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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张缪对当年事情的描述,南柯暂时只对幕后之人有了大概的推断。
一、这个人一定是当年事件的经历者,或者是旁观者,二、这个人与安国郡五杰中的其中一个人必定是认识的,所以对其他四人的样貌、性格、习惯,了如指掌,当然,也不排除凶手是剩下的两人。三、杀人的基本目的是为了泄愤,因为这三种死法,没有一种是不痛苦的。第四、不排除是大皇子的拥趸所为。
按照一二三条推断来调查的话,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到这剩下的二人,问清楚当年还有没有什么张缪不知道的隐秘。还有就是问问当年他们有没有得罪别的什么人。然后将他二人保护起来,等待幕后黑手的出现。
要真是大皇子的拥趸所为的话,下手的方式和目的,会不会太明显了。而且大皇子已经远离朝堂多年,至今都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前十几年没有复仇,现在突然想起来了,显然是逻辑不通。所以寻找大皇子被南柯搁置了。
那下一步就是进京了,但自己身为地方胥吏,没有圣旨传召是不得离开项阳郡的。看来还得让张缪给想想办法啊。
南柯首先想到的就是,年底张缪需要进京述职,而自己可以以护卫的身份与张缪进京。但是自己虽然能进京,但是只能寸步不离地跟在张缪身边,何谈调查案情呢。
就当南柯为了进京的事纠结的时候,一道圣旨传入项阳郡府。
先是衙役进来禀报,南柯与郡守出迎,并吩咐衙役准备香案,以备接旨之用。南柯与张缪来到郡守府外后,只见一面白无须的年轻公公正等在门外。他穿着一身蓝色绣金线的蟒袍,帽子上嵌的是白玉做的珠子。虽略显阴柔,但一言一行间也见大家气度。
张缪是认识这位公公的,“言公公,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托您的福,咱家吃得饱睡得好,这不一听来项阳郡宣旨,我就自己请缨来了。”言公公客气道。
“我这下属不懂礼数,有什么礼节做的不到位,还望公公海涵啊。”张缪担心南柯从来没接过宫中传旨,别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在言公公这落了嫉恨。
“大人,您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咱家哪是这小肚鸡肠的人呢。”
香案已备好,众人移步正厅,言公公位于厅中,香案之前,说道:“南典史,接旨吧。”说罢将月白色的锦缎展开,上面便是给南柯的旨意,只因典史不入品级,即便是破格擢升,也只能用这种素色锦缎了。
南柯内心虽有现代人的只跪天地父母的想法,但也要屈服于这封建社会的阶级,尊卑有别。
“微臣南柯,接旨。“南柯双膝跪地,行叩拜礼,等待宣读。
“敕曰:今有典史南柯,品性忠良,才智超群,献蒸馏酒、琉璃镜于宫中。另,心思缜密,断案如神,于远山郡,七日破两宗迷案。如此能臣,怎可为一郡胥吏,现擢升为大理寺寺丞,即日启程,进京赴任。钦此。”言公公宣完旨意,将卷轴交于南柯之手。
“南寺丞,圣上还有口谕传达,站着听即可。”言公公在怀里掏出了一物,乃是一枚金牌,正面是团龙纹,反面是一个御字。“远山郡郡守上奏的奏疏中提到,这几个案件之后还有策划之人,圣上命你继续追查此案。有此金牌,四品官以下,皆可质询,京城各司各部,见金牌均需为你提供帮助。只要查出幕后之人,圣上还有重赏。”
南柯接过金牌的同时,手一抖,一张纸质物事也落入言公公袖中。未经言公公质问是何物,南柯说道:“言公公一路旅途劳顿,这就是下官的一点心意,也没有贿赂上官之意。下官也是乡野粗鄙之人,到了京都,有许多事情还需言公公多多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