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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青春与我们依依惜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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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钟书先生在他的小说《围城》中对婚姻这座围城有着意趣盎然的解读,婚姻是围城,爱情是通往围城的那条风情无限却有危机四伏的路。
  这是萧寂在新年那天对江之枫提出的警告,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到底是想对谁发出警告,江之枫事实上并没往心里去。
  他们在去往教室的路上,这时是上午八点半,教学楼上的巨幅时钟显示着这个时间。
  两天前,城市迎来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雪不大也不小,恰好满足人们的心理预期,而又不至于影响生活。
  青石甬路上被打扫的很干净,路边留着残雪装饰新年时光,他们都穿着绿色棉大衣,步伐坚定而且从容。
  就在他们走到教学楼下的时候,从楼上走下来了梅梦蝶和辛雨荷。梅梦蝶问江之枫的新年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江之枫说了四个字:“一切就绪。”
  辛雨荷看了萧寂一眼,没有任何语言上的沟通,但是她的眼神表明,她替在新年节目上没有露出任何风声的萧寂担心。
  萧寂说:“卓越往往被人质疑,平庸屡屡受人同情。不过,我还是选择做个卓越的人,质疑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话非常突兀,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表达,又打算表达什么。
  梅梦蝶惊愕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用不合时宜的语言把自己撑起来的洪水猛兽。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他们往楼上走的时候,江之枫问萧寂,“你虽然很自负,不过几乎没有过用语言表现出来的时候。”
  萧寂没有打算回答他,只是笑了笑,王顾左右而言其他:“其实我对新年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友好,我觉得时间的更替对人类来说,永远是代表了得不偿失。”
  “你是个悲观主义者。”江之枫直抒胸臆,没有丝毫含蓄,他留意到萧寂冷傲背后隐藏的悲情色彩。
  萧寂淡然说:“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我们注定要在时间面前化为尘土,所有的沉浮和荣辱都不留片纸。”
  教学楼里有些空荡,这种气氛与萧寂的话意如此协调,江之枫也不禁生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寂寥。
  苏雪诗在新年这天破天荒地没有到教室来,她甚至没有在之前告诉江之枫新年这天她有什么活动。
  教学楼外边悬挂的时钟以滴滴哒哒的声音揭示了时间的存在以及流逝,时光的故事因此而和每个人的生命息息相关,他们在教室里也能听得到那滴滴哒哒的黯然销魂之声。
  将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才从教学楼下来,阳光虽然旗帜鲜明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放弃世人,不过这种表达很清冷,坦率些说,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江之枫走进冬日阳光的那一刹那,甚至还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冬天的确寒冷,寒冷的冬天通常很漫长。”
  萧寂紧了紧棉大衣,抬眼乜斜了一眼惨淡的太阳,说:“所谓冷暖,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相对的,心若是暖,就不会觉得天寒,有些时候,天气不好,人的心境也会很差。”
  江之枫说:“这个冬季之所以这么寒冷,也许就是因为这将是我们在学校生涯中的最后一个冬天,这个新年也是我们在校期间最后一个新年,所以我们才会快乐不起来,心中生出很多无端的惆怅。”
  他们都怅然若失地抬头望向那巨幅时钟,他们看到自己的青春在时钟上与他们依依惜别。
  生命即将迎来全新的阶段,他们将完全背负起人生行进的沉重行囊。很多年后,他们对此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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