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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八点,春晚正在进入高潮,大街小巷的火树银花一轮高过一轮。
夫妻俩去了宾馆对面的全家便利店,吃了点盒饭和关东煮,又买了一点酸奶水果和糕点,还给母亲带了点便当。
坐在全家窗边吃快餐,望着窗外空空如也的街道,于跃自嘲:“今年我是在全家吃年夜饭咧!回去还能继续睡,不用值班咧!”
陈怡说:“你倒还真能睡啊!挨着床一分钟就能睡着。我已经把你的手机和包包都看了一遍了啦!”
“看呗!看呗!你是连支付密码都知道的呀!你老公除了一堆债务,一点技能,啥都没有啊?我还真想把自己卖了拉倒,会有人要吗?我真卖了?”,于跃满不在乎的。
“嘿!你不是早就把自己卖身给医院了吗?一年到头都过着心惊胆战的24小时‘随叫随到’的日子,这365天‘取保候审’的日子,除了犯人,也只剩下外科医生了吧!估计得过到退休了吧!”,老婆说。
“哎呀呀!老婆所言极是啊!承蒙你不嫌弃。苦海无边,上了贼船,不能回头啊?今后我不管生儿子女儿,若要学医,我一定把他打断腿”,于跃苦笑着。
“那你父母当年打你了吗?”,她问道。
“没啊!合着我就是这么不听话,所以我父亲就活活地被我气死了呀!”他开始忍不住流泪,餐桌上还找不到纸巾?陈怡赶紧去收银处拿了两张。
她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帮他擦拭着眼泪,“知道你现在很脆弱,这两年的头发居然稀疏了好多。和你认识到现在,我还没见你有这么无助过,痛哭过。我们马上去要看妈妈了,她现在比你更需要安慰,你先装一装吧!明天要回去开始准备后事了,必须你来挑大梁。其实我时差完全倒不过来,我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我可怜的老公啊!”她任凭他依偎在自己怀里抽泣,像自己儿子一样——其实就是儿子。
他们回到了宾馆,先去看了一下母亲,她气色和情绪似乎还行。确认了一下明天行程,明天早餐后就回家了。
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终于可以好好地洗个澡了,陈怡先进了卫生间。于跃耷拉在床上,打开电视机,看着春晚发呆,手机里大同小异的段子已经懒得去打开了,又是一年了,很快新年的钟声要响起了?他又开始瞌睡了。
在新年零点的阵阵鞭炮中,他们彼此依偎着,虔诚地许愿:父亲好好安息吧!您在天有灵,赐给我们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吧!
这一晚,于跃是酣畅淋漓得“一觉睡到自然醒”。陈怡却是听着爆竹声,不断地转辗反侧,睡眠质量很差。这突然之间黑白反了12小时,哪那么容易适应?
【物是人非】
他们三人回到了洞泾农村的家。家里已经三天没有住过人了,也不管了,大年初一就这样子洗洗晒晒和打打扫扫吧!反正母子俩都是党员,也不信。
最早来的居然是89岁的爷爷和88岁的奶奶,他们互相搀扶着坐在客厅里,他们老泪纵横:我们生了三男两女五个孩子,除了大儿子幼年因病夭折,剩下的四个都平安长大成人,都顺利结婚生子。我们这些个孙辈里边,好像于跃最有出息,但现在也就剩下他一个“膝下犹虚”。想不到我们结婚七十来年,太太平平地活到了九十来岁了,二儿子居然走在了我们前面了……
姑姑们也来了,她们一边安抚着老夫妻,一边帮忙做饭和收拾整理。叔叔和伯伯也陆续来了,商谈一些后事细节。于跃则在旁边发呆,除了两年前外公溘然长逝,外婆和爷爷奶奶不但都健在,还都生活自理又思路清晰得活着,父亲倒先走了?哎……
陈怡又到楼上去睡了,特意告诉他不要叫她吃午饭了。昨晚一整夜爆竹声此起彼伏,她毫无睡意。这到了晌午又开始哈欠连天,倒时差没那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