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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定后,她见我注意茶楼的装饰和客人,便自嘲着否定了这里以茶楼为名的合理性——装饰雅得不能再雅,也假的不能再假。有轻柔的背景音乐,偶尔还有不入流的歌手登台,但没人去注意他们,他们自己也似乎不抱被注意的念头,如果再留心一下伴奏,让人能想到古代剑客们,他们手中的剑互相磕碰,却不在意磕碰的目的。不像是茶楼,也不像是音乐会所,总之什么都不像。
不过,茶还真的不错。
穿着荷花肚兜的女歌手一脸疲态,在唱一首她原创的歌。
“昨夜醉了,忘了所有清冷与夜黑,任凭东风西风扑面吹,抖落一地泪水。昨夜醉了,没你同醉不知路何归,让心顶风冒雨去崩溃,我还能再为谁……”
她已经把自己的能量全部轰了出去,却被周围的无视轻易融化。她唱完后,我喊了一声:“好!再来一个。”没人附和,连她也完全忽视这唯一的叫好声,很快走下小小的唱歌台,差点摔倒。
“她好像就感动了你一个人。”江露调侃我。
“那绝对是意外,她可能曾想过要感动人们,只是她早就知道,这世界能这样就被感动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江露没说话,让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幼稚,便端起茶盅,喝了口茶。再去看暗黄灯光下的她,她卸下了浑身的盔甲,丢掉了一贯的张扬,柔顺地低下头,左手撑着下巴,认真地看着我们面前的那个烟灰缸。我刚在里面扔了一个烟头,因为没有被完全掐灭,一丝淡淡的青烟不屈不挠地向上升起,升到我们头顶高处的时候,被灯光淹没。她长时间的看着,我想她能在这一丝青烟中看到什么呢?和我有关吗?
歌手们很快串完了场子,茶屋里的音乐效果交给了碟片,一开始是木村好夫的吉他曲《平凡人生》。我很熟悉这个曲子,还是在南方的时候,学校的一个同事以一个伪发烧友的身份,硬是给我灌输了不少旋律。
江露说:“我有过一张木村的碟,要是他们的碟和我的一样,要是他们不换碟的话,下一首该是《伤心之恋》了。”
我有些接不上她的话,只好随性说:“可他们肯定是要换的。”
“难道就没意外吗?”她像是在问自己,也没希望我告诉她答案,因为她已经有了满意的答案。
这谁又能知道呢?我忽地一下想起了很多句子:
人生就是由种种意外串起来的……
如果没有意外,那该少了多少乐趣……
意外应该是个中性词……
我再去看她,她右手去拨弄左手中指的指甲。她的指甲上没有做过任何涂抹,除了整洁外,也没什么异样,但她还是仔细用拇指擦着,那样子好像是指头在亲密地交流。
“你在想什么呢?”江露认真地问我。
我打趣着说;“我说想你,你信不信?”
“你就不能认真点?”
“其实,我是认真的。”
话就在这停顿了。那天我们肯定在那间茶楼还说了很多的话,只是事过境迁后,我再也想不起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