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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王明海第一次畅谈业务时,王明海就告诉过我双方在成都甚至在西南地区地盘。比如石化系统是我们的,耀华公司不会染指,就像我们不去染指冶金系统一样。可是,这一次,他们越界了。他们抢走的正是一个石化项目上的,不但属于我们地盘上,而且还是我们眼里已经熟透了的苹果,只等着我们去伸手。
先礼后兵,我们决定要和耀华公司的代表先谈一谈。
在依然弥漫着浓烈残花气息的春末,在细雨能湿透心肺的空气中,王明海约了几次耀华公司的代表,但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拒绝。我不知道他们是心虚还是压根就不把我们当回事,这让我们更加愤怒。在我们第五次被拒绝了之后,王明海一掌拍在街边的一棵树上,虽然那棵树几乎纹丝不动,但它绝对能感觉到这一掌中包含着的极其强烈的愤怒,因为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几片树叶很不情愿地落下。
王明海像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炸弹,轰一下炸裂般说:“就算不是为了公司,为了自个的面子,也要让这帮龟儿子知道我王某人是个不好惹的角。”
无法坐在一起商谈,就让报复去尽情发挥。
报复之前,我们也尽力按照兵法上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规则,在做足了功课之后,制定了一个自认为已是无比周密的计划,核心和目的就是剜下他们的一块肉,要足以让他们感受到心疼。
我们对准的是他们在冶金系统的一个公司,从量上看,大约是我们失去的一倍。作为报复性的行动,也应该就在这个量上,我们需要的是一场局部战争,一旦超越了这个线,就可能会升级到战役,会重新洗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不再是我们能够把控,结果也就无从得知。选择这个点报复还有一个理由,这个公司的经理和王明海的一个中学同学是大学同学。几年前相识后一见如故,双方很多次在醉意中诉说过人生的悲喜。
但依我们和这个世界交往的经验,拿酒后直抒胸臆的倾诉当武器,要冲垮那个无比结实的堡垒,根本不够看。
因此,将要发起的战争使用的弹药还包括了成捆的钞票。根据我们的计算,这种弹药的基数应该在三十万至五十万之间。运销公司对这种事总是保持着相对超然的态度,只给我们算销售提成,销售提成的目的是为了销售,至于用什么方式,他们不管。只规定销售五千万以内,当年回款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提销售额的百分之三,五千万以上三亿以下,提百分之二,三个亿以上,提百分之一。提成属于销售费用,由片区自主支配。西南片的任务是一亿二,理想状态下,我们能支配的大约不到三百万,看上去真的不少,可真的用起来,也是捉襟见肘。
江露表示不认可这种方式,于是我便向她请教更好的。以她的风格,我这般说话,她应该是和我要怼上几个回合,可这一回,她没接我的话,只叹息了一声。我觉得她的叹息声是从她体内最隐秘的地方发出,顺着流淌的血液千回百转,最后从每一寸皮肤中渗出,像一根根蜘蛛丝般慢慢缠扰上我。
我有些心慌,关上摄像头,傻傻地看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