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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春天和半个夏天在我不停地飘荡中走远,若前任女友一般,在带走了一些欢快的同时,也被郁闷无声无息地侵入了心绪。在来成都半年之后,我开始变得讨厌起成都来,这倒不是因为让业务给逼的,我对自己的业务一直都很宽容,知道我是什么角色,该怎样去演。说到底,还是因为天气,我经历过几年华南的热浪,那是一种很锐利的武器,是只用一招就能把人击倒的力量,可成都的热完全不同,待发现热时,已经像是处在了一锅滚烫的热水中,身边的一切都是热的,不消说白天太阳下的种种,连月亮和星星感觉都是热的,让人不敢去看夜晚的星空。
人们总是把别人的成功视为好运,失败当然是因为懈怠,对自己又正好相反。当然,这个世上人多了,例外的成功也有的是,但和我无关。这样,我就可以说,因为霉运的缘故,耀华公司带来的那个缺口,离完全补上还需要以更多的时间为代价,我处在这样的热锅里,懒得再动,毕竟,和面对的业务比起来,自个的命重要的多。
六月中旬的某一天上午。其实这天上午应该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不过,在我后来的意识中,这天上午应该如一个美丽、端庄、雅致的少妇,能让人在第一眼就能记得住,当然,也只能记住她,至于她身边的其它自然被过滤掉了,所以我忘了天是不是很蓝,也忘了是否在前一天做过有暗示意义的梦。没有什么暗示,也没有捎带消息的风,没有喜鹊,当然更没有乌鸦。一个大单突然出现在眼前后,脑袋中一时还真无法消化。这个大单的主人我在春天的时候见过,当时,我很腹诽她身上的佛系做派。她不打招呼地派过来一个小伙子,然后,只用了五分钟就签了合同。从这个角度去看,那个有点消瘦的小伙子还是很帅的。
我把自己会的所有能代表感动和感激的表情真切地搬出来,在轮番上演中,想把这个小伙子作为一个朋友确认下来,可他和他的女老板一样佛系,将我的种种表演和他的无视,最终凝固成一个字——缘。我不大相信缘这类的事,也不相信这是对我们前一段时间飘荡的正面报应,说到底,我是凡夫俗子的代表,更愿意把这理解为是他们对我们产品的需要。
想到这里,我心底里讨厌起这个佛系女老板来,讨厌成都,是因为热,讨厌这个女老板,是因为我觉得她把自己公司的刚性需求,在强行穿上一层信仰的外衣后,还举重若轻地拿出来。比起那些直言不讳的拒绝和无休止的讨价还价,这更让人觉得悲愤和气馁。我还想到了一些事和一些话,想说出来,就是太过凌乱,组不成句子,只能放任它们又在岁月中随波逐流,至今也无法再捞起来。
好在这真是个大单,那个长在我心里的缺口终于开始合拢,虽然还留下了爬虫一般的印记,但已经没有了痛感。
王明海乐翻了天,他说:“像是很早的时候搭讪一个美女,她爱理不理,过了很长时间,心里都没了她影子的时候,她在被岁月无情地调教后,忽然来约了,还在路过民政局的时候,顺路扯了证。”
以我和王明海的秉性,这无论如何是要庆祝一下的,当然,必须要把牟妮和张雨涵约上。王明海约张雨涵倒没什么,牟妮却一反常态,几次电话里,都被她以近乎蹩脚的理由拒绝。我感觉寂寞的寒意延绵不绝,在这大热天里,爬上了我的嘴唇,鼻尖,眉目和额头,我的心依附在黄昏的街道上,被人群挤压成纸片,又被车流带动的风吹到了江边,一艘客船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终于被黄昏的颜色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