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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要无视她,就会被视为心虚。于是,我说:“是的。”
男男女女的那些事儿,被置于穷追不舍的地步时,这可能是唯一的标准答案,不过,还要有相当的表演功力,要在一本正经中留下一点点装出来的痕迹,亦真亦假,如梦似幻,即能前行,亦可后退。表演不到位和过火都能引发事故。
陈丽容也装作若无其事,宽容而且大度地说:“那咱家小三长什么样?”
这回得在刚才的那种一本正经中还带上一点夸张,我说:“噢,那个,当然不赖,年轻漂亮,性感逼人,善解人意,顾盼生辉,多一分显胖……”我这么说着的时候,把陈丽容从头到脚地看上一番,我眼光得意、猥琐、挑衅,好像在她身边正站着一个对我含情脉脉的环球小姐。
陈丽容的戏就完全演不下去了,她以魔法般的速度卸下装,回到了她得本性,实锤般说:“就你?要能糊弄上年轻漂亮还性感的,当初也不会就找个我这样的。”
我马上接住她的话:“你又怎么了?难道你不年轻?不漂亮?不性感?”
陈丽容生出一丝没多少寒意的冷笑,还略带着自嘲:“你真当我傻呀,我自个几斤几两还是算得出来的,别跟我来这套。”
我们就这么无聊地你来我往,最后,陈丽容找到她需要的证据,当然,这些证据不是我告诉她的,而是她根据简单的逻辑推理出来的。
她说:“这种想法你肯定有,别跟我装圣人,但是这种事要做出来,还得需要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和正确的人,你的基础差了一些。”
我说:“凭什么说我的基础差?我要身材有身材,要力量有力量的。”
我知道,我这样,只能是越描越白。
陈丽容做一个数钱的动作,作为财务人员,她的动作无可挑剔。
我只能认输了。这个脚本出来后,经过我们在客厅、厨房和卧室多次加工后,有一次还把舞台给搬到了街上。近处的观众耳朵拉长,眼神狐疑,甚至有人尾随着我们,只为等着亲眼目睹我们翻脸的结局。当然,我们不会给他们这个机遇,我们按自己的脚本往下走,直到他们的希望变成失望。
夏天的北方也并不宜人,我和陈丽容依然是大包小包满载而归。陈丽容在言行上都很享受这个过程,乐此不疲,也有意表现得大方和富裕,以至于都能合上浪费这个词了。比如某天下午在一间鞋店里,她买了新鞋而把才穿了不到一周的旧鞋就给扔了,只因店员为了推销鞋说了句她穿的鞋影响到她的身材,一走起来,肯定在男人眼里减分。还有一次,她试穿了一件雍容华贵的大衣,连她自己都对镜子里的形象不甚满意地咧嘴,然而,每个店员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这一次,一只脚开始迈入中年的店员说了句:“我见过很多人试穿过这件,就数你穿到身上看着乖。”然后,陈丽容就从容地刷了卡。我也没去问她,她主动解释说就为了那一个“乖”字,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个字听起来如此受用。
我懒得理这种事,就算是要理,怕也是没多少阻拦的理由,在花钱这一点上,我们都没经过沟通,早就形成了默契——谁赚的谁花。
一切都看上去平和、从容,甚至温馨,可就在我准备要回成都的前两天,陈丽容还是跟我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