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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大太太的房里,吴姨已经将许荣斌拉到了这里。别说大太太怎样,就算是吴姨都不会舍得让他许荣斌长久地跪在那冰冷的地上!
大太太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尽管她常年的不出门,却也穿着规整,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文雅和高贵!
大太太语重心长地对许荣斌说道:“斌儿啊,这门第高低咱们姑且不论,那李长稳所受的教育与你却是大不相同的。一旦你们在一起生活,你与她能相处融洽吗?况且,你们虽早就熟识,但毕竟没有供过什么事情,往后的日子里会幸福吗?”
许荣斌道:“娘,您还是不了解稳儿,她那么聪慧、坚强,您儿子还不及她呢!在许多事情上,我都要向她学习呢!”
大太太有些无奈得微微一笑,道:“瞧我儿,把那李长稳说得那样好!”
许荣斌有点羞涩,也笑了笑,道:“娘,哪天您见到她,就知道您儿子说的是真的!”
大太太也不与他争执,只道:“娘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人,认准的事不会轻易放弃,为娘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如今你已年纪不小,我只是再多问你一句:你是当真非李长稳不娶?”
许荣斌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娘,我许荣斌今生今世只要李长稳一个妻子,永不会变!”
大太太点了点头,道:“那你且下去吧!”
这是多少年来头一回大太太主动让许荣斌离开,许荣斌也觉得有点疑惑,但他没有问原因,便对大太太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许荣斌离开后,大太太对吴姨道:“去把他大个儿叔叫来吧,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大太太这些年不出门,一旦有什么事,她总是找许大个子来处理。
许大个子这人虽然个头儿不大,却非常精明,且办事也踏实。所以,大太太托他办事,很是放心。不一会儿功夫,吴姨就将许大个子请到了东院。
许大个子见了大太太,先施了一礼,叫了声:“嫂子!”大太太轻易不见外人,许大个子到这里了还是礼数为先的。
大太太道:“他大个儿叔,不必多礼,快请坐!”
许大个子便一旁坐了,吴姨端上了茶。许大个子道:“嫂子,您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吧?”
大太太道:“大个儿兄弟,今日请你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许大个子道:“嫂子,您尽管说是谁,只要我认识,都告诉您,不认识的,俺替您去打听!”
大太太道:“听说绣坊里有个叫李长稳的,你应该认识她吧?”
许大个子笑了,道:“嫂子,咱许府里哪个不认识李长稳呀,我又怎会不认识!您怎么想起来打听她呀?”话一出口,许大个子马上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不待大太太回答,便说道:“稳儿是个好姑娘,人很聪明,长得也俊俏。只是家境太过不好······嫂子,您问这些是想······”
大太太道:“我是想纳她做我的儿媳,你觉得如何?”
许大个子也听到过关于稳儿跟许荣斌的一些细碎的议论,只是一直没往心里放。如今听大太太这样一说,还是吃了一惊!大太太一直是个保守的人,想当年,许家败落,许本才又是个无才无德的窝囊公子哥,全都认为他俩的婚事会黄,但大太太依然遵循古训,责无旁贷地嫁给了许本才,那气派,也着实让泡桐屯子的老老少少佩服了一阵!今日为何又这般做派?
能言善语的许大个子,此刻竟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大太太看出了许大个子的心思,道:“我只是觉得,斌儿年纪已经不小,我不想让他过得痛苦!”
许大个子张开的嘴又闭上,言语没有出声就憋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僵硬的神情换做了献媚地点头,道:“嫂子考虑的是!那稳儿姑娘的确是不错的,在这方圆十里八村的都是没人能比的标致人儿!嫂子是想让俺去说和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