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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溜一包烟,怀揣一瓶酒,
入夜时分,李伟功趁着婆娘厨房洗锅刷碗时,轻手轻脚出门了。
开门的嘎吱声都被他小心剔除了。
李江双抱着一本书看得不省人事。
李伟功从炕柜里取烟取酒,不小心扒拉下一只铁盒,铁盒里好像有银币。盒子滚落炕上,哐啷哐啷响,李江双充耳不闻,毫无反应。如果不是避婆娘耳目,李伟功早就一巴掌或是声色厉俱断喝磅礴,而此时,李伟功觉得儿子真乖。
下工回家路上,李伟功和安必道约定,今夜继续。
安必道基本不登老李家的门,就是有急事避不过,安必道顶多站在院门口吼喊一声出来说话,身子可以前倾越界,但脚步绝对不会逾越丝毫,仿佛再进一步,就是雷池。小心萎缩的样子,恰似老李家的门道两侧藏龙卧虎,豺狼环伺,走进去便被群起攻之,分而食之。
老李也很纳闷,携手走过多年的左膀右臂,却从不曾观瞻过堂屋那堵贴满奖状的“光荣墙”。
“一张张奖状,一面面锦旗,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呀!”
李伟功不止一次地发出邀请:“老安,有时间,来看看!”
老安惶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搪塞道:“看啥呢,所有的奖状和锦旗,我都知道是因为那件事,那年得的,谁双手颁发给你的。不用看随便提一个,我都能复原当时场景呢!”
老李无奈摇头,纠缠着说道:“可是,你想象一下,那么多奖状一张挨一张,沾满了整整一面墙,那阵势……啧啧。”
即使夸张,安必道也不为所动。
期初,李伟功心里遗憾,但没多想。
邀请未果的次数多了,李伟功就剑走偏锋:“老安,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没鬼,但是一见到你婆娘,心里就来鬼了!”
李伟功百思不得其解,询问婆姨。
婆姨瞪大眼睛,不明就里,细一思量,又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大儿子的事情。问题是,大儿子夭亡于那三年饥寒,干老安啥事?
这是李伟功两口子心中永远的痛,多年以来,谁也不曾轻易提及,可是老安的异常心思,又让李伟功很困惑。
既然如此,那就维持现状。
老安不登门,自己殷勤一点倒也无妨。
因公而言,算是礼贤下士,多顾几趟安宅,队里的事要紧。
至于昨夜李伟功所言,那也是情急之中话到了嘴边,咽回去不可能。倒是安必道,虽说喝了酒,愣是没有应承他随口但诚心的邀请,连一个“嗯”字都没有吐落。
李伟功今天的棉袄披挂的有点歪斜,怀里带包装盒的好酒,占据了很大一部分怀抱,两手也没法适时调整因为走路抖颤微微下滑的棉袄。
好在安必道亲自开门的一瞬,适时接过他几乎抛出去的酒盒,这才连忙重新披好棉袄。
老安已经备好了茶,桌子上撂一包未开封的纸烟。
闲杂人等已被清场,暖烘烘的外屋里,虚位以待。
“婆姨娃娃呢?”李伟功例行公事。
安必道冲里屋仰一下头,里面就传来婆娘招呼声:“李队长,你来咧,你们说你们的,不管我们。娃子们睡的睡了,写作业的写作业呢!”
两人坐定,安必道让烟敬茶,李伟功撕开酒盒,取出酒瓶,安必道瞄一眼就两眼放光。
贵州大曲,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