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阏泽上突起青色瘴云,让人看不清水里的一切。
乌鸦们结成团浮在一处露出来的白骨上方,白骨上旋着一把银刀,正割着骨上连着的最后一丝血肉。
“你当真不再看我一眼……”声音极冷的他站在云端上,背在身后握着的手,每根骨节已经发白。
他话音刚落,瘴泽里突然翻涌出成团的茈蠃,紫色的光团里面发出银刀一样的声音。
“看你又如何,不看你又如何。”
“你这样侵泡在瘴气里,神体全无,很难在活了。”他声音说的冷,身子也冷的发抖。
“那又怎样,你看我时当我是谁,你如我是她掉落的发丝,我如你是心肝,你不瞧我我也不再寻你,还了你血肉,也算了此生师徒名分。”瘴泽里声音不再有银刀那般脆,白骨上血流尽时,胀大的茈蠃翘起发亮的角刺,泥沼里紫气更甚。
云上,伤势很重的蛊雕冲向那些白骨陷下的地方,他伸手拦住,蛊雕凄婉的声音犹如失去母乳的婴孩。
“那样也好。”他伸手就在手上扯下根指骨,丢到沼泽里。
沼泽瞬时间冰封,就连那些食饱了的茈蠃也被冻住了,半边天雾霭茫茫。
乌鸦悲鸣着落下,冰泽上有了大片残破的黑羽,雾霭里一只手拾起冰面上一块指骨,一片淡淡的紫云隐藏在指骨里。
很久后,一只瘦小的乌鸦嘴里叼着节黑色斑纹的树枝,树枝上有颗红色的果子,它的羽翼翻动紧贴在什么也没有的冰面上飞旋。
数圈后乌鸦悲鸣一声,果子落下,如同在冰面上留下血迹。
万年后的秋,瀛洲城突发水涝,大片焦黄色的稻子泡在水里,黑压压的人们涌到供奉龙神的庙前烧香祷告。
大把的香火燎起了浓烈的火苗,从破了的屋顶滚滚涌动,浓烈的烟火带着呛人味道飘进了做客在北海的龙神大鼻孔里。
龙神微胖的身体坐在椅子上,挤得他左右不是的难受,自己的子孙太不争气,好好的一场雨下的没有了分寸。
“你说,我要你看管好她,你却让她玩什么混天珠,炸的雨云都跑了,一个东南西北都搞不懂的娃子,搞得本是该秋收的地方暴雨连天的。”
龙神跺着烫脚的香灰气哼哼的说,心里的话可没敢说出口。
这下可好,她是露脸了,她玩高兴了可就惹了穹桑那位注意啦,躲都躲不及的灾祸,你可好,显摆起来了。
上回训斥她的时候,那位就踩了自己家屋顶,也不知为何气性那么大。难道就因为这小九是青青生的,是他到了青青的房间那晚上有的?呸呸,不能这样想,那位可是三界里的怪人,对谁都不多看一眼的刁主啊。
北海龙君也不去看龙神的眼睛低着头杵着不说话,哭成肿泡的眼睛就看龙神的大脚丫上的火泡。
你说的轻巧,小九天灾天祸的跟着好不容易长大了,每天就搁在水泡里泡着,谁也见不到,眼瞅就到了及笄之年,怎么也得露露脸吧。
你们都说小九不学无术却也不是目不识丁,宫里宫外的神画本子可没少看,知道怎么御水和卸水的,只是火候没掌握好罢了。
再说小九又那么乖巧,怎么也得像模像样的走出龙宫大门,找个好人家嫁个高门大户。那些人云亦云来的消息都说要来的人,是些三界的好人家孩子,可也得见个面喝杯茶相看才好,说的怎么有看到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