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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充满遗憾(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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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请所有同事去酒店吃饭。
  因为认为自己以后必定会大富大贵,所以我一改往日扣扣缩缩的作风,大手一挥,花了好几千请大家去星级酒店吃大餐。
  大家都还以为我买股票挣了大钱,所以才穷人乍富地阔绰起来。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压根买股票就没挣过,花的这些钱也不过是我辛辛苦苦上班挣来的血汗钱。
  吃饭的时候,同事们一个劲地夸我。
  有说我聪明的,有说我懂事的,有说我运气好的,唯独没有人说我慷慨。
  想来我素日里也不曾请他们吃过一顿饭,不曾请他们喝过一瓶水,这才给他们留下吝啬的印象。
  其实,真的不是我为人本就吝啬,而是因为囊中羞涩,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去打造慷慨的人设。
  别人都是月光,而我差不多是瞬光。
  每个月刚发工资,我就要交房贷,车贷,还要还之前因为没有好好工作欠下的债。还完这些钱,所剩的也只能勉强支撑到下个月,又哪里有钱去请同事们吃饭呢!
  生活中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为难和苦楚,他展现在人们眼里的样子,并非就真的是他本来的面目。为了面子和尊严,他往往要装得比真实的自己更好看,才能避免让人看到他活得多么艰难和潦倒。
  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大表哥已经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工作了。他在广东上班,每次从广东回来,给我们几个表弟表妹买的礼物都极其寒酸,不是几个棒棒糖,就是几包方便面。
  那时候家里所有人都觉得他小气,尤其是与一向慷慨大方的小表哥一对比,就显得格外的吝啬。
  就连他的亲妹妹都嫌弃他,说他有一次离开的时候,单独把她叫出去要给她零花钱。那是她第一次得到大表哥给的零花钱,她一开始还十分期待,甚至有那么一点感动。但当大表哥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一毛五毛的硬币时,她当即失落了,脸上的嫌弃藏也藏不住。
  而小表哥每次给她零花钱都出手阔绰,不是五十就是一百,而小表哥不过是个农民工,大表哥却是个大学生。
  相比之下,谁都会觉得大表哥是个极度吝啬小气的人。
  那时候连我都觉得大表哥做人很失败,我甚至告诫自己,等我长大后一定不要成为大表哥那样的人。
  可当后来,自己也考上了大学,也成了他一样的人。
  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本以为自己会成为人中翘楚,出人头地。没想到却遭到了社会严厉的毒打,一时四处奔波,失意潦倒,连个安稳日子都没有。
  那时我最穷的时候连买瓶矿泉水都觉得奢侈,但为了不让家人朋友知道自己混得差,硬要撑着面子说自己工作轻松,月薪上万,前途一片灿烂。
  我记得有一年过年回家,妹妹问我要压岁钱,我没有给,因为我口袋里仅有的几百块钱还要留着找工作。
  妹妹见我没有给她压岁钱,脸上十分不快。我有些难为情地躲进房间里,这时我听到妹妹在母亲面前诉苦道,“大哥哥太小气了,一点没有小哥哥好!”
  母亲连忙对妹妹小声斥责道,“他是没有,不是小气!”
  我在房间里听着妹妹和母亲的话,一时内心五味杂陈,想着自己曾经如妹妹现在嫌弃我一样嫌弃大表哥,我突然苦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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