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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一苦笑了一下，低下头，他再次缓缓抬头，摘下了眼镜。
“你是怎么发现的呢？哦，也是，你这么聪明，发现也是早晚的。”
“你竟然要杀我们？为什么？为什么？”段糅恶狠狠的看着他，
“顾念......念念是你杀的对不对！”段糅的语气并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
如果是他，真他妈的恶心！
“不是他，如果是他，我们早死了。”木婉平静的说道。
木婉怀疑过很多次，直到这次车祸发生，才彻底否决了自己的怀疑。
他的伤不是假的，医生的病危也不是假的，如果再晚个十分八分，他已经死了。
齐一拔掉手上的针管，血溅了出来，他皱眉的用抽出来的纸巾擦掉了。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齐一双手握在一起，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
“有一个小男孩，他有着外人都开来时幸福美满的家庭，母亲是著名的医生，父亲是一名大学教授。”
木婉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但是他有什么好说的呢？世人皆以能生活在他的家庭而羡慕。
“他确实很幸福，但这都只是发生他十一岁之前。
圣诞节的一天，他提前翘了课，想早早回去拆了父母的礼物。
刚到家门口，他小心翼翼的准备打开父母的房门，想要取走礼物。
却撞见自己的父亲正在和一个学生在床上云雨。他吓得不知所错，那个时候他还小，他只以为，那个女孩要成为自己的新妈妈了。
他急忙忙的往他妈妈的单位跑，摔了一跤，摔坏了妈妈新买的小西服。
他一路跑，一路哭，跑到母亲的单位，抱住母亲的腿，哭个不停。
母亲温柔的抱起他，和正在聊天的同事说了一句抱歉，就轻轻的拍打着男孩的背，一边拍，一边轻轻的说着安慰的话。
男孩渐渐停止哭泣，只是觉得妈妈的怀抱好温暖，好温暖。
母亲抱着男孩进入自己的诊室，轻声询问怎么了。
男孩说他看到一个女孩躺在母亲和父亲的床上，他问妈妈，是不是，他们要离婚了。
男孩又哭了起来，他没有注意母亲的声音变得颤抖，只记得母亲拉他的手变得有些用力。
母亲匆忙穿着外套，拽起他就往车里走，车开得飞快，却在快要到家时停了下来。
母亲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好久，捶打着喇叭，吓得男孩哭的更凶了。
突然，母亲一个回头，声嘶力竭的冲着男孩喊，让他永远忘记今天的事情，永远不可以再提起来。
男孩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拼命的点头，他以为，只要他忘记了，他们就能回到从前。”
木婉仿佛看错了，她好像看到齐一流泪了。
“自那天开始，他们依旧外人面前恩恩爱爱，回了家里，母亲依旧温温柔柔。
但是，只要独自剩下他和母亲，母亲就像变了一个人，她言语变得恶毒。
她会让他脱光了站在浴缸里，然后从冰箱里拿出冻得生硬的冰块，狠狠的砸向他。
这还仅仅不够，她让他躺在冰上，直到冰块融化，流走。
他不能哭，因为他越哭，母亲的惩罚就越狠。
母亲买了许多好长好长的针，你知道么，她是一个医生，她好厉害的。”
齐一突然有点疯癫，“男孩好疼，母亲问他，问他还记得什么么？男孩疯狂的摇头，问了好多好多遍，终于母亲还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