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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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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份南京天气突然变得寒冷,给人一种直接从夏天到冬天的感觉,似乎秋天根本不曾来过。车间里到处都是嘈杂声,华丽正在做着玩具,突然手机振动起来,拿起一看是自己丈夫打过来的,一早就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接通以后就听到急促的声音传来:“阿丽,你在厂里吗?”华丽有点听不清楚就说:“你等会,这里太吵,我出去说。”华丽拿着手机出了车间,来到走廊外然后说道:“志强,有什么事啊?”
  “阿丽,俺娘快不行了,她想见你,让我们回老家一趟。”
  “小雅也要回去吗?”
  “都回去吧,你现在去小雅学校等我,到时我从工地开车直接去接你们。”
  华丽挂了电话,又回到车间,周兰看到华丽接电话以后,心情很沉重,就关心问道:“小丽,怎么啦!”
  “周姐,我老婆婆快不行了,让我们回去。”
  “小丽啊,别难过了,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的,去和组长请个假,就回去吧。”
  “周姐,我走了。”华丽说完去找组长了。
  华丽请假以后,就骑着电动车回到望江村,换了身衣服,就坐公交车去赵雅学校。坐在公交车上的华丽,思绪回到了15年前,那时遭家人反对,但是华丽义无反顾嫁给了当时一无所有的赵志强。那时赵志强在村里游手好闲,华丽在厂里苦点累点都无所谓,因为她觉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刚结婚时,婆婆一家人都对自己很好,尤其赵志强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得知自己怀孕时,婆婆更是呵护有加。但是当赵雅出生那一刻时起,婆婆再也没给自己好脸色过,对赵雅也不闻不问,尿布都不洗一下,这一切华丽都自己默默忍了下来,自从怀孕后,赵志强每天早出晚归,去工地打工。所以赵志强不知道华丽承受了多少压力。这一切的根源都怪华丽生了一个女孩。华丽的老婆婆一直想抱个孙子。
  华丽父母当初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华丽父母也不和她来往,生了孩子以后,娘家人一个也没来。这个老婆婆,孩子看都不看就算了,还整天唠叨,指桑骂槐,说华丽不好,就是因为养了一个女孩。华丽的婆婆同样也是一个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看到赵志强每天上班都很辛苦,也不想把事情告诉他,怕他和婆婆吵嘴,在心中想,等孩子长大就好了。
  当公交车播放:“江南高级中学站到了。”华丽这才回过神来。来到高二年级时,学生们上着课,金杰刚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华丽围着一条红色围巾从楼梯上来。金杰赶紧走到华丽面前,华丽也看到了金杰就开口说道:“金老师。”
  “姐,今天怎么来学校了啊。”金杰笑着说。
  华丽就把赵雅奶奶的事情说了一遍,金杰来到高二(4)班,数学夏老师正在讲课,看到金杰站在班门口就停了下来说:“金老师,有事吗?”
  “夏老师,我找一下赵雅。”
  赵雅听到金杰找自己,而且是课堂上,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不会上课时间来找自己,赵雅此时心里忐忑不安。
  出了教室以后,刚准备问金杰找自己有什么事,就看不见自己妈妈也来了,此时心里更加害怕。
  华丽又把事情和赵雅说了一下,赵雅回宿舍换了身衣服,就和华丽出了校门,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等赵志强,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看到一辆黄牌金杯朝这边开来,在两人身旁停了下来。
  赵志强摇下车窗玻璃说道:“快上车吧。”华丽和赵雅也没说话,拉了车门就坐了进去。赵志强此时心情也不好,也没说话,一家三口一直到山东老家都没说话。
  到达山东老家时,天已经黑了,赵志强家院子亮着灯,车子开进院子时,赵志强妹妹赵玉茹跑了出来,等几人下了车,赵玉茹喊了一声:“大哥,大嫂。”赵志强只是“嗯”了一声,“嗯,是玉茹啊。”华丽说完又对身旁的赵雅说:“快叫姑姑。”
  “姑姑好!”赵雅喊道。
  “是小雅吧,都长这么大了。”赵玉茹微笑说。
  几人来到刘老太的房间,原本睡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刘老太听到有人进来,睁开了眼睛,赵志强和华丽共同喊了一声:“娘”,赵雅喊了一声“奶奶”。
  刘老太听到是自己儿子儿媳回来了,试图起身,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赵志强和华丽来到刘老太床前坐下,这时刘老太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到华丽面前,抓住了华丽的手有气无力说:“华丽,你回来啦!”
  “娘,我回来了,志强和小雅都回来了。”华丽也握紧刘老太的手说。
  “华丽啊,都是为娘不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们出去这些年,为娘想了许多,当时就不应该那样对你,都怪我这老太婆一心想抱个孙子。”刘老太说完又微笑望向赵雅,另一只手朝着赵雅方向伸去,赵雅也坐在刘老太床前,赵雅伸出手握住刘老太的手,感觉好自己奶奶手很冰冷。
  “小雅,都是奶奶不好,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抱过你,都怪奶奶死脑筋,天天想着有一个男孩,这辈子我对不起的是你们娘俩,都怪我这个老太婆,不然你们也不会出去打工。”
  此时赵雅眼睛湿润了,“奶奶,我们不怪你。”刘老太露出久违的笑容又望向华丽,此时华丽流着眼泪:“娘,我们都不怪你。”
  过了一会刘老太带着微笑的面容走了。此时赵玉茹,赵雅,华丽都泪流满面,华丽的哭泣不仅仅是因为刘老太的离去,当时一个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却不能和自己最爱的人倾诉,华丽是为自己而哭泣。
  办完刘老太后事以后,赵志强带着华丽赵雅又回到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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