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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散在的记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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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的时候,我们全家去了城里,我爸妈卖过水果,干过清洁工,都是些零零散散地零工,不为别的,就为生存,我现在都记得我妈去麻将馆找舅舅借钱,那边叼着烟说着杠上花,一收着钱,这边对我妈说30块,没有,你去找别人吧。我没记错的话,小时候,我妈带舅舅去云南做鞋的,不为别的,谁都没有借钱的义务,我只想说风水轮流转地时候,大多数是世态炎凉,钱有时候确实是一个衡量接人待物的标准。我依然跟着婆婆爷爷生活,睡了10年的沙发,我依然幸福,那是我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借钱买房,是因为想给我一个落脚的地方,直到现在他们都是我最温暖地存在。
  初中高中大学,我其实一直被推着走的,聪明,没上进心,随遇而安,这是我给自己的标签,考过全班倒数,进过年级前十,还被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过早退读职业学校,我依然不为所动。我的婆婆爷爷很开明,他们认为一个女生不要过早的接触社会,对个普高比职高来得划算,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我混了高中,混大学,这阶段其实还好,没啥狗血剧情发生,不外乎就是吃吃喝喝,看小说,八卦一下非诚勿扰,没事玩玩植物大战僵尸,没钱,但其乐无穷。
  我从小就口味重,喜辣,初中的时候还闹过乌龙,痔疮发了,以为大姨妈来了,我妈估计现在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步的青春期。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痔疮就跟雨后春笋一样,大便就出血,凡是学医不精的总会担心病变什么的,有点症状就对号入座,家里三姑六婆都反对,认为年龄还小,痔疮还早,割不割都不影响生活,我还是一意孤行。有句话叫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时都是门诊手术,做完就回家,我就上了一个厕所,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手术室了,身边的医生护士都在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妹儿,鼻子都掉了,慢慢恢复意识,我才知道说的我,心中感慨我怎么了。转院的时候,我弟来了,让他给我拍了照,看的就是包得跟木乃伊的脸,身边全是忧伤的脸,我这人从小心就大,虽然我不知道我自己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破相了,貌似很严重。
  去三甲医院急诊挂了一个五官科,估计太新鲜,我成了研究对象,零零碎碎地听他们讨论才知道我的鼻子整个掉了,嘴巴也缺了一块,当时心里就五个字,牙刷,哦豁了!你说我都这样了,医生得有点同理心吧,不说温柔,口德还是要有吧,缝合的时候居然说你怎么这么多的粉刺,我能怎么说,只能呵呵,平时吃得太油腻了。一个鼻子三十针,嘴巴还缺了,无法想象什么样子,只是知道,很丑。我这种猪坚强的性格,还真没因为这个事想歪过,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有,感觉一直都很淡定,那段时间父母怕我想不开一直陪着我,那是我那二十年和他们最长的独处,说实话很幸福。
  出院的时候买了10个口罩,结果一个都没用上,记忆深刻的事,回家的时候有一个大叔回头看了我三次,最有一次我回了他一个微笑。怎么说呢,不怪别人,真丑,鼻子缝合的痕迹还在,鼻子上全是×,上嘴唇就直接缺一块,还是黑色的,虽然不礼貌,但是可以理解。那一年就整形医院修复,虽然疤痕还在,但不至于太丑,至少嘴巴没有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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