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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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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的母亲叙述,当时年仅三岁的我,死死的抱着她的大腿,让母亲带我跟他们一起走。虽然这些画面我都不大清楚,但是从母亲的描述来看,当时的他们准备去上海发展,我由于不舍得,一直在吵闹,他们便把我带上,随后我的父亲便开始了他的“沪漂”生活。
  住在大约25平的“火柴盒”里面,有着两床木板床,一台很老的旧电视机,一张吱吱叫的椅子,一个被白蚁快啃噬坏掉的桌子,上面摆着父亲淘到的电脑。我们一家三口就住在这里,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在这里发生的。
  父亲经常很晚归家,当时的我还没有这个概念,只知道父亲每次回来都很疲惫,甚至几次都是回来都是面目通红,我还觉得挺好笑的,随后他便从嘴里吐出一些难闻的气味,那气味就像是我在路过垃圾场时闻到的气味。看着母亲拿着刚买的牛奶给他喝,我仔细看了下,发现这是我平时最喜欢喝的牛奶,为何要给他喝,我认为是他今天的身体不好,睡一觉就好,我只为那我爱喝的牛奶感到惋惜,于是我不再看他们的行为,睡在自己的床上安然入睡,只记得隐约听到父亲的话语,大概是:“再过段时间,再过一会,我就可以带你们过的更好了”。
  大约过了三年后,我们搬家了,父母开了一家小店,当时的我已经上六年级了,我们住在了小区里面,这时的我,只觉得搬家麻烦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认为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罢了。可是这几年,我好像发现我与父母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比从前更容易凶我,容易骂我,我只能与我一直在家乡学习的姐姐玩(姐姐从小到大一直在家乡读书,比我大了四岁,每到寒暑假便会来上海),姐姐每天都会与父母聊天,甚至开玩笑,这是我敢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居然能与他们开玩笑?不怕挨打吗?难道她胆子一直都这个样子吗?我心中存在疑惑,当我看见父母笑脸向她时,她的脸上仿佛洋溢着胜利气息的笑容,随后还满眼充满活力的望向我,与她对视的那次,我看见了她眼中的希望与光芒,和我眼神中的害怕,失望完全相反。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印象中便开始吵架与争吵,每次都吵吵闹闹的,使我睡不着觉。很意外是,当我已经18岁时,我就没有听到这种吵闹声。可能是大家都长大了吧,他们也知道了争吵是毫无意义的,不过是互相宣泄压力与推卸责任。那年的夏天,我突发奇想的,想买瓶酒喝喝,于是便在夜晚,家人都睡着之后,我像那搞笑动漫剧里面的主角一样,蹑手蹑脚的收起脚步声,悄悄打开这通往夜晚的大门。害怕父母半夜起床查看我,一路小跑到便利店,买了瓶酒,藏在了我的裤腰带身上,当我往返时,我发现了我从未发现的夜晚,这天的夜晚如此的明亮,月光像是洗清我身上的焦虑般,从未有过如此自由与舒适的体会。可是我知道我这次的目的是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舔舐一下酒精的味道。我回到房间内,反锁房门,关上窗帘与灯,仅靠着我自己的视力来观察房间,这样才让我感到略微安心。
  我紧张的打开瓶盖(由于没有工具打开啤酒,我便当时选择了烧酒),小口的尝试了下,我的味蕾好像发现了新世界般,我的大脑开始雀跃。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我眼神迷离的看着那瓶空空的瓶子,此时的我没有丝毫焦虑与紧张,我的大脑像是一个爱清洁的人,把我往日的焦虑与不开心都抛出云外,身体开始平静,没有平常那般紧张与不安。我享受这一刻,也希望永远是这一刻,我的思想开始慢慢遨游,看见那般美丽的地球,那危险又诱人的太空,我开始审视自己,看见到了深处的腐朽与不甘。“真轻松呐!好舒服!”,这是当时的感受。待我有些许困意时,我开始从那状态抽回来,我得把酒瓶藏好,第二天再寻找机会扔掉,去多喝点水,以免让他们嗅到我身上的气味。
  当我做完这些后,我开始了复盘刚刚的感觉,结果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那种感觉令我痴迷,使我心动,从那一刻起,我爱上了名为“酒”的朋友,我渴望与它成为朋友,渴望它带我逃离这个世界,尽管这是有时间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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