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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李经理病倒了，一年没到项目，韦爵爷中途下车了。
项目只剩下海哥哥跟陈凡。
这个时候，项目虽然没有什么活儿，但是，结算工作还要继续，海哥哥业务水平不足也在这个时候彻彻底底的暴露了。
陈凡跟着海哥哥挨了几次毒打之后，就开始自己尝试做报量做结算了。
就在海哥哥从结算这种令人头大的事情里跳出来不久。
工地复工了。
李经理大病一场之后，就回去分公司修养。
项目部就只剩下海哥哥跟陈凡运转了。
那个时候，海哥哥难掩兴奋，因为他和陈凡都觉得，他会是下一个项目经理。
按理说，即便是海哥哥没有二建证书，陈凡刚刚考下了二建，项目经理这个位置也是轮不到陈凡的。
可是，偏偏那个时候，海哥哥在工作上做了一连串的事故。
所以，项目经理这个位置是掉在陈凡头上的。
当公司的任命文件下来的时候，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陈凡一面跟家里人打电话，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一方面，陈凡又在为了怎么跟海哥哥相处及自己要面对的工作任务发愁。
好在，土建项目奖励是他家亲戚。
所以，陈凡一面试错，一面认真工作。
到了这一步，陈凡慢慢发现。
认真工作好像也不是全部。
他忽然之间有了很多别的事情。
吃饭应酬，唱歌按摩。
好在，他的酒量还不错，知识面也在，勉强能把这些东西给应付了。
渐渐地，陈凡学会了跟不同的人相处，有不同的方式。
甲方陈总带着一副金色眼睛，文质彬彬的，很喜欢诗词歌画，他喜欢李白的诗，所以，陈凡就去研究了谢灵运的生平。
监理老马喜欢大晚上看模特，喜欢大晚上找陈凡帮忙下载时装秀，所以，陈凡自作主张，给他下了点武藤兰和苍老师，从此之后，六十岁的老马总是喜欢搂着陈凡说说笑笑，任谁都能看出两人私交甚好。
还有甲方老总的儿子喜欢打dota，陈凡就回家重新下载下来，自己默默练了一段时间之后，在某个偶然的机会，跟小王总谈论起来酒神和情书的视频什么的。
......
总之，陈凡忽然发现自己时间变得少了，不够用了，他做很多事情，都不单纯是因为喜欢，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带着功利心去前进，黑夜里，他躺在床上，会想着今天跟谁接触时，对方说过什么话，有怎样的表现。自己明天要去见谁？会议上要说些什么。
跟纯粹的靠技术站稳脚跟的李经理不同，陈凡走了另一条路，不是说他没有技术，是他从李经理身上看出点东西，他看出李经理的恃才傲物，看出李经理对他们的好，也看出李经理不愿为了前程折腰。
总之，陈凡发现自己变了。
变得有些陌生，也变得说不出好坏。
在姥爷住院的时候，陈凡从工地直接去医院的路上。
他的父亲看着几个月未见的儿子，说了句：“像个黑社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