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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的河面上,雾雨朦胧,令人黯然神伤。
一排小竹筏在宽阔的河面上漂流而下,竹筏上不时传出孩子的欢声笑语,和阴沉沉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直到浅水滩,竹筏才缓缓靠岸,一个七岁的小男孩从船上跳入水中,河水瞬间淹没到男孩的腰间,水的凉意令其打了个激灵,男孩开始卖力的拉着小船,奈何力量太小,反被竹筏往回拽,一个踉跄的倒进水里,他手忙脚乱的扑腾着爬起来。
船上一个稍大的女孩见状,也急忙跳下水,一手拉起水中的男孩,一手扯住绳子,两人一阵用力,小竹筏终于有惊无险的靠岸,系好船绳,使劲拽了拽,再三确定牢固后,才对着小船舱内叫道:“大姐,船固定好了。”
“好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如银铃般悦耳。
又一个蜡黄蜡黄的黄毛丫头探出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四处张望,随后从船蓬内钻了出来,每只手上都拿着一个大布兜,身上还背着一个背箩。
“应该就是这里了。”桃兮巡着小时候的模糊记忆认真回想,随即迈着沉重的步子从竹筏上下来。
奶奶陆氏在几年前曾带她过来一次,走的全是山路,一走就是五六个小时,在路途中歇停时,偶然发现一个空旷的大山谷,里面长满各种鲜花和野果,林子里全是各种颜色的蘑菇,野生坚果掉得一地都是,野生动物满山跑……可惜回去后,奶奶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从此这个地方成了一个秘密。
“姐,我有点冷。”小男孩赵无极双手抱在胸口哆嗦着说。
“忍忍,一会我们生一堆火烤干衣服就不冷了。”桃兮摸摸弟弟的头,安慰着说。
“一会好吃的都给你。”二姐犁芝直接给赵无极画了一个饼。
“我要吃两个馒头。”赵无极听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克制着咽咽口水说。
背箩里只有三个玉米窝窝头,一把砍柴刀,一瓶猪油,一袋盐。但犁芝和赵无极说过,那黄黄的窝窝就是大馒头,赵无极是非常相信二姐的话,那就是大馒头。
桃兮将布兜给弟弟妹妹分别背上,里面都是简单的衣服和被褥,这次算搬家了,两个异性姐姐为了帮助赵无极躲避仇家,桃兮毅然决然的带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躲进深山里,打算结束两年以来东躲西藏的日子。
“我在前面带路,你们可跟紧了,不要乱跑。”桃兮一脸严肃的说。
“明白!”犁芝和赵无极异口同声的说。
以桃兮为首的三小只,背着布兜、竹篮,迈着小步子钻进密林。
他们不时的四处张望,寻找进山的小路,山里一片寂静,越往里走越静得出奇,光线越来越差,随处都是半人高的野草,还长着锯齿一样的叶片,每前进一步,身上裸露的皮肤都多一道划痕,又痒又疼。
三人在山中毫无方向感的走了很久,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内心无比焦急,桃兮不停的回想曾经走过的小路,如今早已无迹可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