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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一月末二月初,整个屿霖市S局高度备勤,几乎全员轮流支援屿霖火车站广场,而市S局SWAT队,基本上最早全员投入坚守到行动的最后阶段。简单补充一下,屿霖,同时是航空运输、海路运输、公路运输、铁路运输的枢纽城市。那些年高速铁路没有太多,人们对航空运输与自驾的接受程度远不及现在。对于无数离家在外打拼的人,一年忙到头,再难也要回家,而对于安全保障行动主体实施部门的屿霖市S局,最难的时候,两万八千名PL加上万余支援力量(如AP岭海队)直面超过五十万旅客。行动第五天,所有人都不知道贝市到屿霖的铁路线何时能通。面对记者镜头,刚刚去临时医疗中心探望两名在一线晕倒被抬下来的女队员的他,正了正帽子理了理已经不知是被雨雪还是汗水湿透的作训服,嗓音已经沙哑:“我们的同事,有的前线一顶就是三十小时甚至四十小时,我害怕我们完不成任务,我也害怕我的同事……对不起……”后来人们才知道,许多高级指挥员,那段时间,真的会压力陡增到大哭。直到最后一批旅客安全登车整个车站广场安全保障行动结束,老孔才发现,行动第六天凌晨,晓怡给他发了一条讯息——孔大哥,注意安全,多保重。
那年西南大规模跨区救援,孔卫边作为高级指挥官带了二百余SWAT对越参与行动,面对着随时可能发生各种次生灾害的风险,面临着随时可能当然断水断粮,面临着各种之前未曾接触过的勤务,面临着此前不曾有过的无奈,带队归建后,和许多SWAT队员一样,老孔不愿主动去回忆,当然也是因为,重大勤务在即。回到屿霖后两个月,世界瞩目的全球赛事即将举行,屿霖作为南大门城市之一,其S部门的各项工作自然自然是重中之重。那三年,对于屿霖市S局来说,每年都有重要勤务,每个时刻,太多的人都在关注着这座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飞速发展的城市。当然,他们的努力,不会白费,他们的付出,这座城市,都看在眼里。
而朱晓怡和科里同事,那段时间则在负责一些严重受伤患儿的救治,恐惧总会有,但作为比主任们年轻比主治住院医师们年长的她,总要尽可能镇定。有时付出并不一定有回报,最初的日子一些小患儿在治疗过程中情绪波动很大,年轻医护们也会心态有波动,而同样挨了两个毛绒玩具一个小弹球的她每次查房走在最前面,给小朋友喂饭陪他们玩,在他们哭到不能自已之时默默让孩子们握住她的手,尽管真的会很痛……她也迷茫过,她也会害怕付出得不到回报,那段时间,总会想起同样处在严重受伤患儿救治一线的博导的一句话——只要路是对的,就不怕路远。
那段时间,病房有一位十五岁的姑娘,和晓怡女儿近乎同岁,经历了巨大创伤的她似乎更多了些许坚强,每天做完康复,她总会咬牙坚持到活动室看看书,而晓怡,则也会定期去活动室,没有太多问候,只是同样那本书坐在她对面。最初,那姑娘没有太多表情,而晓怡,每次都会目送她离开并微微笑笑。后来时间长了,那姑娘也慢慢朝她回以微笑。她恢复地不错,没有太多后遗症,即将离开屿霖回到蓉城做康复之时,她抱住了晓怡,而晓怡,惊讶几秒之后则慢慢拍拍她的背。
“阿姨,谢谢你。”
“好孩子,阿姨也要谢谢你。”
那年,彼此共同经历了许多事儿,不说被打动,好感也是慢慢萌生,都是在努力地帮助他人,让周围一点点变好,这,应该也算共同语言,三观一致吧。当然,两人的共同点远不止这些,当然,总有些许,彼此都不愿触碰。当初愿意见面,也是因为,近乎相同的同样一回忆就会很痛的过往。老孔这些年,参加的相亲不算少,只是有些事儿,发生了,就是刻骨铭心;而对于晓怡来说,她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