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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源惠站在弛单疗养院7-8门前,夏日的暑气在她鼻尖划过水润的痕迹。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贵到离谱的疗养院建在半山腰,上山的打车钱足以她付半个月的房租。抠门成性的她第一次无所谓金钱,手里紧攥着钥匙,颤抖的打开7-8的门。
她要去唤醒和她网恋了三个月的男友——一个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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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惊蛰是成功了,我没有忘记他,这个世界也没有忘记他。”
李医生在告诉谷源惠何惊蛰具体的位置之后,握住了她的手,那个脸上永远毫无波澜的女人,第一次露出了无可奈何,她说道:“惊蛰把一切在一年前就告诉了我,那天你来找我我什么也没说,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不不,是我太失礼了!”谷源惠为自己胡乱猜测而感到极度羞愧,李医生毫无怨言的把惊蛰养大,可以说,如果没有李医生,就没有现在的何惊蛰。
“那个傻小子从小就是一根筋,看着软绵绵的性格,其实他才最不好劝。”李医生撩了撩头发,在她的鬓角,也隐藏着几根白发,“说来我也不怕你生气,那解药只有一针,最保险的是我给他注射。”
李医生的眼睛一直都有着谷源惠看不懂的深邃,她像一本很厚很厚的书,从没有人能够读懂。她出口的话很尖锐,但是谷源惠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
毕竟对于李医生来讲,她的的确确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外人。仅仅认识几个月的人,对于她来讲不值得信任。
“何惊蛰给我说‘我现在有这个想法,说明一年后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个时空的何惊蛰都相信谷源惠,你为什么不相信?’”李医生勾勾唇,看着天花板:“是我的错误,从没有教过他如何防范别人的坏心思,养成了他过于天真和单纯的性格。”
“那句话如果不是出自他口,我大概会认为这个人空有二十几岁的壳子。谷源惠小姐,”李医生看向谷源惠,眸光中那难懂的情绪散开,显露出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脆弱与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不喜欢冒险,没有把握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也不会允许惊蛰去做。这一次,无疑是我这辈子的豪赌。但是,不是我赌赢了,而是你的善良,让我们赢了。”
谁说命运堵死了他们所有的路?谷源惠就是命运给他们的,最后的纵容。
从何惊蛰决定去找一年前的谷源惠起,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缺口就是谷源惠。
她空有梦想却落魄无比,生活困顿,水生火热。那个破旧的巷子只有一个小窄口,每一次她穿过那个缝隙,都好像一次脱胎换骨,白天是光鲜亮丽的北城白领,夜晚,是一个连夜市都舍不得吃的穷酸打工人。
命运安排这样一个人与他相遇,好像天大的玩笑。
生活这锅死水,煎熬着她,处处引诱着她。只要她动动嘴皮,就可以骗到那个住在金钱堆砌的高楼里的傻小子,心甘情愿的给她需要的一切物质,甚至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