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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黝黑的脸颊上,皴裂的嘴翘得老高。今日来的人都啧啧称赞这金丝虎品相百里挑一,听得爹爹春风得意,连我都没这样的待遇呢!
小姑娘自然不敢明目张当说橘猫坏话,只得在喂饭时悄悄埋怨几句。
“本来娘亲赚的银子便不多,还得养你这只金丝虎,若你真能保佑爹爹高中那是极好了,若不能,哼!连爪尖都不给你!”
小姑娘不满地将去骨的鸡爪拨弄到橘猫的陶碗里。
“这些鸡爪都是娘亲跟卖鸡大叔要的卖相差的残次品,这年头肉贵,娘亲想着爪肉也是肉,便偶尔低价买来些给我和爹爹补身子。”
“别嚎叫了,本来全家一人一只,现如今却得分与你一只……”
这些脏东西本喵才不屑吃呢,给爷爬!
橘猫丝毫不给面子地打翻陶碗,别过头去了。
“你……”,橘猫的行为把小姑娘黢黑的脸活生生气成砖红色。
“娘子,为夫吃完了。”,屋里头的书生自顾自说着,然后点上了蜡烛,读起书来。
这是一家人日常常态。
“豌豆儿饿坏了吧,娘亲把饭菜端进厨房了,快点来吃。”
说话的是个佝偻消瘦的中年女人,她刚停下手里的编织一半的竹篮,走动的这会儿,伴随着掉落的还有些细碎的酸臭豆腐渣。
看着比一般女儿家干瘦的女儿,中年妇女不忍心地把自己碗里仅有的菜给她,然后细细吮吸起书生啃完的鸡爪碎。
“等你爹中了举,咱们就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在大户人家,女儿家便不能与男子同桌而食,你爹这般也是为了让咱们提早习惯。”
豌豆儿饥肠辘辘,点点头,也没多想,端起饭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见豌豆儿专心嚼着鸡爪,笑着点头,中年妇女才释怀,心想幸好自家的女儿还不懂计较,好哄着。
今日阳光明媚,适合晒太阳,更适合晒橘猫。
干枯小手一使脆劲,鸡笼被打开,橘猫便发疯一般往门外冲。
被当做贡品摆着的这段时日,橘猫可谓是如同乌龟肚子朝天——动弹不得。更过分的是,这的伙食和待遇越发恶劣,当她偶尔不满发出哀嚎声抗议时,却被书生用蜡滴以驯服她的野性,就这样一天天的,她越发怒而不敢喵。
某日听了隔壁村学究说起狸奴并非死物,须得接受日光照拂才能维持灵气。书生斜眼瞧了眼被驯地服服帖帖的橘猫,才勉强同意豌豆儿放她出来溜溜。
只是豌豆儿没想到,还没拴上绳子,狸奴便发疯般挣扎,随即一溜烟消失了。
气得书生抓起藤鞭对着跪在地上的豌豆儿狂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若无你个拖油瓶,为父还能省些口粮买灯油灯芯,专心理学。”。
打到后头,书生体力明显越发不济,开始喘气,“考功几十载,幸得先生算出祖上缺天灵之气,为父好不容易纳得灵气狸奴,还有半年便可中举,扬名立万,此番你是想让为父在列祖列宗面前蒙羞才甘心是吧!”
从没见过豌豆儿爹这般生气,豌豆儿撑起干瘦的身子骨,散乱的头发下豌豆大的眼泪滴答滴答地掉,“碗豆儿知道错了,爹爹莫要生气。”。
虽说平日比其他家的孩子能多吃些苦,不计较些,可豌豆儿终究是个孩子,藤条抽在身上终究疼地不行,以至于到后来,她委屈无助之感愈发涌上心头,嚎嚎大哭起来,“痛……爹爹,豌豆儿好痛……”。
她知道从小到大她都不讨爹的欢心,虽然大家都津津乐道老来得子,可为何老来得女偏偏如此不受待见。
故此她也没少挨打,因为她的女儿身无法光宗耀祖,无法传宗接代,所以她很努力的当个听话的乖孩子,不要求好吃的,不要求好看的衣服,不要求陪伴,就是怕惹书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