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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若不是喝着粥吃着菜,出乎意料挨了耳刮子,才被惹怒了性子,失了理智,谁又能想到,老爷在此时出现。
“老爷,是……是她先动的手……”,老奸巨猾的马夫人立即做出一副可怜模样,用绣花手绢慌乱擦去嘴角的粥汤,拍了拍弄皱的衣裳,然后哆哆嗦嗦走去把孩子揽在怀里。那动作明眼人便能看出,马夫人料定了疼爱孩子的马老爷定然不敢随意下手。
马老爷叹了口气,瞥了眼今日格外明艳的小美人,不免触动。想到若小美人姐姐还在,应当生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不免惆怅,忧从中来,移开了视线。
他派的人已然将事情原委告诉他,为了顾及小美人面子,他方想就此息事宁人。
小美人不知马老爷心里在想什么,可她知道若就此结束,她定会后悔。
一声无奈轻笑,小美人冷冷酝酿起情绪,“我姐姐嫁来的第一年,她脸上的手印,难道就不是你送上的新婚大礼?”,这一听,马老爷登时气得眉毛竖起来,眸光如剑,射向马夫人。
似狠狠挨了一剑的马夫人心里登时有些慌,慌乱的脑子正飞速转动,找些合理的由头。
“她天生一副软性子,还扯谎说是个意外,她也是傻,这事一问下人便知。还有孩子出生前几日,我分明记得你去过别院,那日姐姐整整哭了一夜……”,小美人越说越激动,回忆一点点拼凑,眼眶不自觉便红了。
“可有此事?”,马老爷气得脸通红,一个箭步对马夫人就是一巴掌,若不是顾及身份,早就恨不得上前把马夫人千刀万剐般。
莫名其妙又挨了一巴掌的马夫人恶狠狠盯着小美人,脑子飞快思索着她陈列的罪行,可她记得黄银梅分娩前,她是起了怜悯之心,居高临下地去送过些补品,可为何黄银梅要哭一整夜,她确是不知情。
“老爷……”,马夫人见状,欲哭无泪,无奈只得使出苦肉计,先是抚上发红的脸,后又委屈巴巴摸着孩子的小脑袋,“一夜夫妻百日恩,我的为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豌豆儿,可是你通知马敛铜的?竟来得如此巧。”
诺大的后花园里,二人正散着步,忽的晴天霹雳,一场豆大的雨忽然哗哗打落,将她们逼入湖边的凉亭。
豌豆儿望着雨,摇摇头,假装不知情,严格来说,她确实不知情。
她先前就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她们,只是还未认清对方身份,马老爷便赶来了。可想而知,若素清别院一直有人暗中监视,那马老爷赶来便不是巧合。
只是,小美人极厌烦被监视,才盖了个白棚,这会儿说了怕是又要闹脾气,摔东西了,故此豌豆儿只能装傻,幸好有惊无险。
转眼间,雨愈发迅猛,亭外景色愈发朦胧暗淡,震耳欲聋。
“真是入秋来少见的一场大雨啊。”,小美人感叹,伸手接过的零星雨滴,待触碰到纤细指尖时,瞬间炸裂成花。
“嘿嘿嘿,可算找着你们了。”,脑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嘈杂的雨声响起,可把两人吓一跳,回头一看,是那日戏楼狭路相逢的老白头,即师傅的师傅。
“师公?”,两人异口同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