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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夜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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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早已的黑起来,城市的四面八方,灯火闪闪烁烁,风温和的抚摸着人的脸颊,街上那年青男女拉着手愉快地说笑着,纷纷向电影院走去,旁边一座座灯火通明的店铺里,不知哪个窗口飘出黑胶唱片机播放的音乐,两人行走在大街上
  “刚才你接了一个电话,情绪就不对,发生什么事了嘛”
  “我家里打来的电话,每次家里来电话总是让我莫名的烦躁”
  “怎么,又是让你回家乡发展?”
  “差不多吧,他们好像是把我当成一种她们人生的一个问题,一个没有按照他们意愿生活的一个麻烦事,最好呢,我顺从他们的意思回家,找一个稳定体面的工作,掏光家里所有的钱包凑够买房的首付,背负一个30年的住房贷款,接着就安排相亲,最好两三次就能成,第二年结婚,第三年生孩子,这样他们一生的麻烦事就都解决了,至于工作我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耗费我30年的生命去支付一个逼仄的水泥盒子,相亲的女生我喜不喜欢,他们根本就不关心,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些都是不应该去想的事情,他们生活的太小了,一座城市就是就是他们的全部世界,活着的目的就是仅仅的活着,他们致力于把我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行尸走肉,然后让我的孩子也复制他们所走的路,如果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如此大也就罢了,但正是见识了外面瑰丽壮阔的世界,现在让我回到那口深井,就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所以你是想要定居于上海的。”
  “我当然是想留在上海呀,但就看上海的房价和我目前的工资,我自己都会觉得这句话是一句笑话”
  “我们努力一下,两个家庭凑一个首付应该还是可以的”
  “掏空两个家庭的所有积蓄,把我们人生最美好,最有活力的,最渴望的30年耗尽,就为乐一堆水泥和钢筋混凝土,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了,真的值得吗”
  “那你意思就是不买房喽,一辈子租房住?带着老婆孩子,在上海东躲西窜,颠沛游离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了?”
  “我总觉得我们的人生不应该这样度过,或许........或许还有别的方法”
  “好吧,房子或许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但你和你父母的矛盾你有解决的方法吗?”
  “哈哈,和他们之间的问题也还好,最让我纠结的反而是自我的矛盾,每一次通话我都明确的意识到了他们在一天天的变老,身体上也有了各种各样的毛病,我经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到小时候时光,我们三,去公园时,在夏天的烈日下,我爸在排队买票,我和我妈躲在树荫下吃冰淇淋,在超市里,我和我爸想法设法说服我妈买下自己想吃的零食,在家里,一家人瘫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电视,那会的电视是真好看,一梦起来,往日所有的温情都退散了,上大学之后,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爸妈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淡漠,家里房间也逐渐有了陌生感,电视也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过了,我突然意识到我离他们越来越远,也意识到总有一天他们会离开我,而我是否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呢?等待一通电话,一个死亡通知,连夜坐飞机回到那个已经陌生的家,去参加他们的葬礼?纵然,离开上海回到家乡我是极其不愿意的,但我也知道生命中只要错过这些年,以后就永远也弥补不回来了,你看,我就是这么纠结”
  “这就是一个选择,你知道不可能全都选”
  “我不知道,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所以你还是会回去的对吗?我感觉到了,但我是不会离开上海的”
  “嗯,我知道”
  “你对我们的未来是怎么考虑的?”
  “未来,你问我未来,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上帝,怎么可能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呢?不如问问算命的,他们会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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