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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的高考完后，散伙饭已经吃了。
但文理全国卷的热搜居高不下，就好像窗外高悬的烈日，毒烤这一届的考生。
李明独自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右肩旁的一杠风扇噗噗把热风吹在脸上，细密的汗珠被他随手抹去。
书桌上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输入完志愿，密密麻麻40多行。
“呵呵。”
李明自嘲地笑了笑，在电脑前沉默了良久。
好不容易在高中熬了三年，最后百天的平均睡眠时间不超过五小时，从来都是凌晨睡觉，六点起床，精神麻木僵硬，只为了高考一个目标而努力。
哪怕是从来没有及格的英语，他也付出了全部的努力，高考91分。
但语文，数学的全国卷拿下热搜。
他的心凉了。
六月飘雪也不过如此。
叮~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思绪，他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一则消息跳了出来。
[爸爸：儿子，怎么样，填什么志愿？]
[我：40多份平行志愿，第一个我选了个重本，不过肯定进不去，后面的都是一本，二本。]
[爸爸：要填那么多志愿吗？]
[我：新政策。]
[爸爸：嗯，我不懂这些，你填个好点的学校，虽然发挥失误了，但是也过一本线了，要加油啊！（拳头）]
李明嘴角露出苦笑，眉眼低垂。
在这南方的山区小县城里，恰好过一本线的成绩不算差，甚至还不错，但是李明却高兴不起来。
他没有发挥好，数学一道大题也没有完整解出来，语文作文无从下手。
哎，前路难测啊。
李明悲慨地摇了摇脑袋，又看向爸爸发过来的信息。
[爸爸：奶奶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我：嗯，挺好的，出去找她朋友聊天了。]
爸爸给李明在县城租了房，三年来都是奶奶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爸爸：现在你还没去上学，要照顾好奶奶，以后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我：知道了。]
李明回答得很平淡，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爸妈都在外地打工，为家里的生活开销而劳动，他们见面的机会很少，实在缺乏交流的经验。
虽然爸妈远在外地，但是一直都希望他能考上好大学，以后能过得好一点。
李明也知道这一点，他也更清楚考上好大学是为了找份好工作，能够赚更多的钱，受更少的苦。
人生，是围绕钱展开的。
[爸爸：对了，你那个什么建模型那个课怎么样了，学得懂吗？]
[我：挺好的，跟得上。]
看到这里，李明叹了口气，把电脑上的页面给关掉了，简洁的桌面上有几个软件图标，都是英文名字。
那是建模软件，他在网上报班之后下载的。
零基础学建模。
呵呵......
说不清到底是一腔热血还是一头热血。
就在查清楚高考成绩的那一晚，他失魂落魄，心寂如潭。
一眼看见了网上的广告，听了营销式的免费课宣传，急匆匆地请求爸爸为他支付网课费用。
他觉得自己的分数上不了好的专业，也上不了好的大学，无法找到一份如意的工作，那为什么不把目标放在大学之外。
人生的路不只是一条，成为建模师何尝不是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