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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段时期,我家与其它普通工薪阶层家庭一样,过着饥不饱腹、划粥割齑的日子。虽然生活清苦,但因我的身边有臧玉灵陪伴在侧,所以我每天还是生活在乐不可支的欢乐之中。尽管我没有一天中断过对兰的思念,不思量,自难忘;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兰与玉灵是我生活中的两株芳香四溢的并蒂芙蓉,二者皆有倾国之色,顾盼生姿,明**人;但兰仅让我生活在昔日的精神之恋之中,而玉灵才使我生活在活生生的现实当中,给我以脚踏实地的欢乐。
两个女神,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一个在高处不胜寒的凌霄蟾宫中,可望而不可即,含悲目送芳尘去;一个在滚滚红尘的世间,触手可及;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在处处踏青斗草、人人眷红依翠的春日,我和玉灵在百花盛开、万紫千红中的山公园流连忘返,在美丽的小西湖畔相依相偎;在涛声如旧的鲁迅公园留下了我俩欢乐的笑声,在海泊河畔印下了我们的足迹。
海泊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饥饿年代的物质生活固然匮乏,但精神生活反比以前丰富了起来。下班后,我经常与玉灵一起,饥肠辘辘地坐在电影院里观赏三、四十年代的老电影或根据经典名著改编成而拍成的外国影片,如《一江春水向东流》《马路天使》,夜半歌声》等老黑白片就经常让我涕泗横流,而坐在我身侧的玉灵更是泣不成声。这些颇具浓浓的旧时风味的经典影片,给观众带来了一股浓烈的怀旧气息。
当影片上映到动人之处,观众们会声泪俱下,呜咽声四起。我永远忘不了在影片《一江春水向东流》中演员白杨扮演的纺织女工一角,当影片放映到她被负心的丈夫遗弃并在最后跳江自尽一幕时,全场大恸,呜咽声一片。
另外,还有赵丹与周璇在《马路天使》中的出色表演亦是令人难以忘怀,当《安娜·卡列妮娜》《欧耶妮·葛兰苔》《苔丝姑娘》《王子复仇记》(即《哈姆雷特》)《奥赛罗》《法吉玛》等经典外国影片放映时,可谓一票难求。在电影院售票窗口人们排起长龙阵,渴望先睹为快的观众你拥我挤,唯恐买不到票。最后,你也许会乘兴而来,而两手空空地败兴而归。如你有幸排长队买到一张电影票时,你会欣喜若狂。
我最喜欢的中国电影当属《芦笙恋歌》了,那跌宕起伏感人极深的剧情,迷人的女主人公,扣人心弦的故事,依依不舍的恋情,优美的韵律,每每使人动容。当“阿哥阿妹情义长,好像那流水日夜响,流水也会有时尽,阿妹哟,永远在我的身旁”的歌声响起来的时候,宛若一泓清溪在你的心田上蜿蜒淌过,沁人肺腑;当画面上出现男女主人公在河边荡秋千,背景是飞泻而下的瀑布,当芦笙恋歌奏响的时候,那旋律妙若仙乐,令人如痴如醉。
这时全场一片寂然,鸦雀无声,你能听到人们的喘息声,悠扬的芦笛声在空中荡漾,妙婉的歌声伴着小河静静地流淌,满山遍野的奇花异草,郁郁葱葱的苍松翆柏,远处青翆欲滴的重峦迭嶂,真是美轮美奂、美不胜收。
当影片放映到女主人公在茫茫的原始深林里寻找失踪了的恋人时,一边哭泣、一边唱道“月亮和那年一样,阿哥哟,不知你在什地方,梦里听见你吹芦笙响,醒来时不见你在我身旁”,那歌声妙婉凄凉、如泣如诉、摄人心魄,又柔情若水、胜似天籁,让人格外动容。
在闲暇的日子里,实在百无聊籁的时候,我就在海边徜徉,在金黄色的沙滩上一边拣贝壳,一边朝大海里扔鹅卵石。清晨的海边人影稀疏,静悄悄的茫然一片,海面之上云雾缭绕,时而出现在天际线上的点点孤帆时隐时现。虽然时间仍是初秋时节,但海面上吹过来的海风仍然凉意袭人,我望着堤岸上那座黑色的小教堂孤零零地立在寒风中,大门紧闭,无人光顾,顾影自怜,形影相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