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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杀猪为业的屠宰工小贾,月薪三十五元,除了仅能填饱自己的肚皮外,只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仰屋窃叹之余,只好每天把满腔的愤懑之气发泄到老老实实引颈受戮、嗷嗷待宰的猪八戒的嫡亲骨肉们身上,咬着牙一刀子捅下去,又稳、又准、又狠,端的是痛快淋漓。
除了喂猪、杀猪的一技之长外,小贾既无拿云握雾的本领,又无挟山超海的神通,仅会吹吹大牛、说说大话而已,凭他的那张可以让死人死而复生的三寸不烂之舌,小贾的猪朋狗友遍天下;因此,小贾与小多芬在孤山村的小茅舍里经常是高朋满座,胜友如云;当然多是村野匹夫、贩夫走卒之流。
那些傍晚闲来无事的村民们,总愿意成群结伙地跑到小贾家里灯下聚谈;夜月柳阴人未寝,村翁荒渺说隋唐。满院的梅花、海棠散发出了阵阵的清香,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远处夜色笼罩下的孤山显得那么幽静淡远,这是多么迷人的夜晚!月淡风清、花好月圆,令人充满梦幻般童话一样神秘的夜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水般地逝去,转眼工夫,小多芬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孩子都是女孩,长女八岁,次女六岁,两个女儿都长得相貌平平;大女儿还似乎有些像小多芬,性情温柔敦厚,身上有些小家碧玉之风;而二女儿相貌酷似其父小贾,小小年纪便懂得施朱傅粉,整日把自己打扮得花蝴蝶似的,一双媚眼滴溜溜乱转,顾盼神飞。
通过天长日久的接触,久而久之我发现周多芬从骨子里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爱慕虚荣,风流成性;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颦一笑,周身上下都充满了路柳墙花的轻浮。
因为我已经认清了她的庐山真面目,从而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她曾几次约我晚上外出与她私会,都被我婉辞拒绝;从此后她与我的关系日渐疏远,后来很少踏进我的家门;已对我视同陌路,久而久之断绝了与我的一切往来。
人的情感有时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你看不到也摸不着,但它却可以左右你的理智,情感有理智所根本不能理解的理由。在不同的环境中,人类的情感是怎样的变幻无常啊!我们今天所爱的,往往是我们明天所逃避的,我们今天所愿望的,往往是我们明天所害怕的,甚至是胆战心惊的。
人抛弃理智就要受情感的支配,脆弱的情感泛滥不可收拾,就像一只不小心驶入了深海,找不到休憩港湾。
后来,我听说小多芬红杏出墙,瞒着小贾偷偷地勾搭上了小贾的一位经常到她家做客的朋友,此人年少风流,初次结识小周的时候,年龄至多不超过二十五六岁,比彼时的小多芬还年轻二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