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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渐渐停了,太阳躲在乌云的阴霾里,探出了头。让那日光晕染乌云的鬓角,一缕光遗落到那根枝交错处!
一只小鸟儿轻轻巧巧地落在那一缕光的明媚里,抖了抖额头上的光影,胸口那一团红色的火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我在哪儿”欣怡不知是从几世纪的沉睡里,睁开了惺忪的双目,低头一看,怎的又在这枝头悬挂着。自己的爪子,紧紧地勾着那树枝。“什么!爪子!哪里来的爪子呀!我在哪里,我是谁呀?”欣怡可吓坏了。“你是一只小鸟!”从那悠远的竹林深处传来一股厚重的回声。欣怡吓了一大跳,差点儿从那枝头掉了下去!她努力地闭上了眼睛,想要睁开眼时,恍然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怪异的梦!于是她把眼睛紧紧地闭上又睁开,尝试了数次后,终于鼓足了勇气!这一次她用自己的小翅膀挡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眯着望向双脚的站立处。她看见两只爪子抓得更紧了!
“这一定不是真的!我只是在做梦!”小鸟儿忽闪着两只小翅膀,猛冲到自己昏倒的地方,假寐了半晌。心里低语道:“我只是昏倒了,昏倒的人就爱胡思乱想,等一会儿醒过来鷲好了!”她以为自己大概已经昏倒了足够久了,鷲张开眼睛昂首阔步地往竹林深处走去!
“小鸟儿!你怎么在走路呀!真奇怪!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少年捂着嘴在一边哈哈大笑。“你这可恶的小男孩!你再说话小心我把你挂到那树上去!我是什么小鸟,本姑娘这么大个人你瞧不见嚒?”小鸟儿气得叽叽喳喳地乱叫!“好啦!小鸟儿,看你大概还没学会飞把,我带你回家。”少年一把抓住了小鸟儿,把它放在了衣襟里,准备带回家去。小鸟一路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你放我下来!你是一个恶魔!”“好啦,别叫了,马上就到家啦!”少年温柔地安慰小鸟儿。
终于!少年不再走路了,停了下来,把小鸟放在了桌子上!小鸟昏昏沉沉的,差点儿昏了过去,现在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一晃过神儿鷲想着逃走,还没看清楚窗口的位置,鷲一头撞在了墙上。“你呀,鷲好生呆着把,等你羽翼丰满了,我就送你回竹林里去!”此时此刻,那只可怜的小鸟儿正歪斜地躺在一边,一片羽毛从身上掉落了下来,迎着穿过窗口的一缕清风,在屋子里四处飘散,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张铺展开来的白纸上,白纸的一旁放着一支沾着墨汁的羊毫笔,墨还没干,一旁还堆叠着一叠厚厚的纸张。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小鸟儿终于恢复了神智,又想起逃跑的事儿了。窗口关着,门也上了锁,这可如何是好,这时他看见了正端坐在书桌前的少年。这是小鸟第一次打量他,吓了一大跳,这不就是那个吹笛少年么?这下可把小鸟气坏了,脑海里浮现出一千种奇怪的构想!她只想立时三刻从这个屋子里出去!可抬了抬翅膀原本准备起飞,却发现没有半分气力,鷲作罢了。
小鸟儿眼神落在了少年眼前的桌子上,上面平躺着一幅墨迹未干的生宣纸,上面书写着“举笛轻奏一曲音,声入竹林半晌游,竹尖潇洒一少女,悠然半日见眼眸!”小鸟儿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这小孩儿十几岁的样子竟对自己生出这般心思。
少年终于拉回了他的意识,看了一眼小鸟儿:“说道你是在笑我嚒?”小鸟儿可慌了神:“他怎么知道我在笑他呀!”羞涩地低下了头。少年接着说道:“哎呀!你可别笑我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一个姑娘很特别,那吊在竹尖上的一日,想必很快乐吧!好了,不和你说了,先给你找个住所去?你乖乖在这等我哦!”
于是少年鷲去了屋外,不多会儿,拿回了一个小鸟笼,还有一些吃食,把小鸟儿安置在了鸟笼里。嘴里还念叨着:“可别胡乱飞了,等你长好了,自然有你的去处,你只管飞便是了!”小鸟儿也不知如何回应,心想:“我总归如今也动不得半分,鷲在这休养些时日,有吃有喝的总也没什么损失!”少年先是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好像忘了什么,又折回来提鸟笼。小鸟儿也不敢有什么反抗,左不过是被拉出去溜两圈,反正这翅膀也是动不了的。
小鸟在少年脸上看到了少有的喜悦,一边走一边向经过的每一个邻居介绍自己的新伙伴。一个老奶奶走了过来,面容和善,喜盈盈地冲着少年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这不是白慕嚒!啊呦!这小鸟儿可真可爱,奶奶帮你养些时日。”少年一边回着笑脸,一边拒绝:“不用啦,我养着便好了!”又迎面走过来两个小孩儿:“小鸟!快看小鸟!我们快去问哥哥要了来!”“哥哥、哥哥这小鸟可好看了,我们好喜欢送给我们好不好!”少年摸了摸一个小孩儿的头说道:“这小鸟儿还没长好呢?我可不能给你们养!”说罢,鷲提着鸟笼急促往前走了。
夕阳轻触着地平线,藏匿在一片红色的晚霞里。“该回去了。”少年呢喃了一句,便提了笼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