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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言帚忘笤(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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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正所谓,犯错的人从来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吉川一面自怨自艾地嘟咕,一面焦急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可以被称之为礼物的东西。
  社区巴士的站台边角,两队老式路灯各自躲在银杏树的后面,不安分地眨巴着眼睛。灯光随风散落一地,像黄油芝士摊在铁板上柔软地化开了。一排排年久失修的金字招牌底下,银白色的卷帘门已经阖上,再也没有打开的迹象。街道上的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关门歇业,只有几家小餐馆还在苦苦支撑,等待着暌违已久的客户。
  看到这一幕,吉川回想起初次到访全石镇时那个宁静和谐的下午。两个人一起闲游太虚幻境,直至身疲力竭。当逢魔时刻悄然降临,当整个全石公园沐浴在霞光中,林青森看着逐渐远逝的美景,突然提议要带吉川去以小食闻名的婉秋居尝尝鲜。
  “美食的味道总能唤起青春的回忆,以此作为久别重逢的礼物未尝不可。”吉川笑着自我安慰道。就是这种想法,牵引着他去了位于第一片区的婉秋居。
  婉秋居的老板娘名为田堇妍,是位温婉可亲的中年女人。她从小就受过良好的教育,因此有些文化。无论天文地理,还是明星八卦,抑或是时事政治,只要是客户感兴趣的话题,她都能续说一二。
  看见吉川从屋外走进来,老板娘赶忙将手中的碗筷堆进洗碗池。未几,她转过身,一袭酒酿的深红立刻映入吉川的眼帘。宽服展袖,朱唇皓齿,笑涡荡漾,溶曳灯影,这是吉川对女人的第一印象。
  兴许是老板娘看到吉川木讷地候在原地,又兴许是她羞于招待不周。老板娘静静地微屈身子,站在角落里轻声道歉:“让您见笑了,里面请,随便坐。”
  但是吉川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老板娘,一动不动。当四目交汇时,他又假意地掠视四周,仿佛在躲避狐魅的眼眸。
  店内除了吉川以外,斜里侧还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顾客。对方被发跣足,不太得体,脸色涨红,已然是深醉模样。
  “波罗,波罗。”醉汉有气无力地握着酒杯,低头念念有词。
  一听到“波罗”这个词,吉川原本想要上前的身体,就像一截短硬木头直愣愣地戳在原地,涔涔汗珠悄然落下。
  这让他联想起了自己曾经任职的“波罗儿童乐园”。波罗是一家民营性质的福利机构。当初吉川失去工作后,就托林青森在此谋了一份工作。
  “我知道你可能不善交际,但如果对方是小孩子,你应该勉强能应付过来吧。”记忆中的林青森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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