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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遥远的西南方传来消息,是朋友即将大婚的喜讯。携带着这份幸福,自金陵起飞,急切的想立刻回到水西。
透过飞机的窗户,窗外云层叠嶂,似海浪,似高山,似棉絮,似打碎了的米面,纯白一望无际,浩瀚千里。渐渐望得痴了,耳边响起亲昵的言语,“我们会吧?”……
是斜阳下的太湖之滨,我们并步走着,说着未来的向往,规划着生活的蓝图,好似一切很近,以为毕了业就能携手婚姻的殿堂。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相互倚靠着,好像过完了一生。
从晚风和煦的太湖,转瞬间便到了月光下嘉兴的南湖。我们看着对方,久久没有说话,停下向前的步伐。她拉着我一瞬百米,便到了她家的楼下。她说她的父母在上面等着,我呆立着,好似扎根了的树,没有移动分毫。脑子里回荡着当初的誓言“我们会的,会的。”她喊着我的名字,迷迷糊糊间,应了一声。一睁眼便到了学校的宿舍,看见我自己正拿着手机兴奋地回复着一女孩的消息。
她说着她的家庭,说着她的过往,我们相互交心。句句尽是暧昧下的美好。整个宿舍如落了石的水面,开始涟漪飘荡起来,风止水平后,我们已身在常州的嬉戏谷里。说说笑笑间,她突然一改笑脸模样,冷漠的质问着:不是说会一直在一起吗?
刚准备说话,空间变得破碎,好像敲碎了的镜子,反映着无数的自己。心开始慌张起来,只觉一整胸闷。待渐渐好转,已到了一列开往无锡的火车之上。背靠着座椅,看着异常醒目的屏幕,尽是此时的我不能拥有的关怀。
“到了记得要跟我说一声哦。”
“别让我又联系不到你”
“要是不理我,那你就真的死定了。哼”……
看着自己的手指快速的在屏幕上划过,从急速,变得缓慢,直到停止。窗外的天日夜轮换,景色四季更换不停。屏幕黑下的那一刻,耳边充斥着不断的抽泣声。画面开始模糊,直至只剩下一片黑暗。
只觉身体被人推桑几下,画面渐渐光明,是自己拍打着睡在床上的我。他做着招引的手势,自己起了身,跟随着他出了门,他在前面走着,速度逐渐变快,我快步的跟上去,两旁似走马灯似的闪过各个自己经历的画面,从贵阳的街头到成都的锦里,又从杭州的钱塘江到济南的千佛山;从江南小镇到西北的戈壁,往昔历历在目。有过亲密联系的人或事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稳定的画面猛的开始抖动起来,紧跟着几声播报声,月照到了。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回想着适才的梦境。我的情感过得稀碎,更迫切地想见一见朋友的幸福。并企图从他的幸福里重拾一些自己鸡零狗碎的一点美好。
当晚看着他,这我唯一用可爱来形容的男孩子,变得越发的成熟稳重。谈笑间,俨然是独当一面的模样。
看着他单膝下跪迎娶他的新娘,那一刻,我只在想,如果那一次没跑,会不会我也正经历着这一刻?盯着他发颤的双手,听着他一句一句地说着自己的誓词,脑海里不停回响着自己曾经说了一次又一次的话。在人群的欢呼声中,他背起他的新娘,我也由衷的为他感到万分喜悦。作为看着他们从高中一步步走来的一份子,这一场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在时间的见证下,坚如磐石。又如何不让人心生羡慕,尤其是在自己这一塌糊涂情感生活的对比下,更显得如星光般耀眼夺目。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为新娘戴上婚戒,那一刻再多的言语文辞,我已找不到什么可以形容,正如他们自己所言,也当我送给的祝福,希望他们十八岁喜欢的人,到了八十岁,依旧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