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最后”的晚餐吧（1/3）

　　整整五年，1月26号，临近过年还有3天的时间，我和邹明彻底结束了五年这段错误的婚姻，那天晚上，我们各自把行李收拾好后，一声不吭的各自坐着，邹明坐在客厅一言不发，埋头玩儿着手机，我则是躺在床上摆弄着我的头发回忆着这些年我俩的种种过往，不知不觉我看着收拾好的出租屋落下泪。因为办完离婚手续后我就直接回我家过年了，过完年以后我就不想回去这个城市了，于是那几天考虑过后，我跟刘强请辞后跟房东说好了不租了。办完手续那天，他站在我面前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去我家吃个饭吧，我爸妈说想再看看你……”我想了想说道：“不了吧，让他们二老好好的，你也别再给他们找麻烦了。”我说完后就准备打车去车站，邹明在后面喊住我：“要不……咱俩去附近那家东北铁锅炖吃顿饭，五年了，做个告别吧。”我在原地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嗯……好吧”
　　来到那家东北铁锅炖后，我习惯性的选择了炕上坐，他点完菜以后也走了进来，拉上门以后，我俩面对面坐着，我拿起水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随后是他的一声：“好了，谢谢。”我放下茶壶笑了笑：“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人家端茶倒水也是你教给我的，还是倒给你姐姐。”邹明笑了笑：“你跟我也是学到了好多东西你知不知道。”我点点头：“嗯……”邹明：“待会儿怎么回家？”我喝了一口水：“本来想坐车的，现在有时间我刚刚给杨卓发了微信，他开车来接我回家。”邹明笑了笑：“嗯……挺好，我要是有车你是不是也不会和我离婚……”我听到他这句话后，觉得可笑极了，我冷笑一声笑道：“你果然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跟你分开对吗……”邹明：“说真的，真的比较困惑我，我觉得我，包括我的家人和朋友对你都挺不错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就知道真的如我所想他不觉得自己我问题，有问题的是我而已，我摇摇头：“不说也罢。”他为我倒了一杯水：“我想听听，要不然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问题在哪里。”我吃了一口桌子上的西瓜叹了一口气：“好啊，就算我不想说你也会一直问我的……邹明，跟你生活那么多年，其实你真的是个好人，你疼爱老婆，孝顺父母都很好，但是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觉得自己没有问题，我到现在都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的吵架是因为结婚的时候你姐姐帮我选婚纱，我一个做摄影的，我喜欢什么样的，我适合什么样子的我自己最清楚了，结果你姐姐知道你们家预算不够以后，非得让我租那个看起来廉价和我相中的婚纱价格差不了多少的钱的那个破婚纱！！我以为你会帮我说话的，结果你跟我说让我理解理解你姐姐……我忍了。你说咱们结婚你家里预算不够，求我刷信用卡，我也不计较，谁让我的选择就是原本不富裕的你呢。结婚的时候你妈妈告诉你不能让我怀孕的姐妹来婚礼现场，为此我不同意，结果你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都给我打电话说别让我坏了规矩，我以为你会帮我，结果你也一声不吭。到了婚礼的头两天了，你跟我说摄影师有事过不来了，伴郎服也没有准备，我那天赶了个大早给苏立打电话让他从BJ带着团队往山东赶，安排好他们团队的住宿和人家来往的费用，你知不知道咱们结了婚人家苏立连油费都没收我的，白白给我的婚礼忙活了好几天，反过来你知道我包了人家住宿费后说我铺张浪费，你真的挺下头的邹明，当然这是小事……结婚后的第一年，还有你以前引以为傲的铁饭碗只是因为升职的机会没有落给你让你赌气给辞掉了，你在家闲了半年，我没日没夜的加班工作赚钱，房租交不起，水电紧紧巴巴从生活费里扣出来的，每个月你还跟我要3000块去还你那个贷款，只是因为……”说话期间老板娘端着大大的铁锅放在桌子上给我们打开火，所有东西交代给我们后就出去了，人走以后我忍不住的继续说：“只是因为我们结完婚以后你家给我家的十万块钱彩礼钱没给我带回来你就记恨我爸妈，说我爸妈无奸不商，拿卖我的钱留给我弟弟！！邹明，你这些恶心的行为不用我一一给你列出来了吧……”我气的哭了出来，他一声不吭地递给我一张抽纸说出了好长时间没说出的那句：“别哭了，擦擦。”我接过他手里的抽纸擤了擤鼻涕，我看着窗户外长舒一口气擦去眼泪喝了一口水，邹明：“你说完了？”我看着邹明：“你觉得你干的这些事情不够让我跟你离婚对吗？好啊，没完，还有呢！！！”我怒视着他仿佛想把这些年他给我制造的所有情绪都还给他：“你最最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你亲手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情绪不受控制的拍着桌子，临桌的人纷纷越过屏风看着我俩，我生气的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啊！！！服务员，给我来瓶二锅头！！！”二锅头上来后我拿出酒杯倒了满满一杯喝了一口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接过酒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杨嘉，你什么都好，就是爱大吼大叫不会控制自己情绪……”我哭了出来：“那也是你造成的！邹明，结婚第二年我好不容易怀孕了，之前是你家里一直催咱俩要孩子，前三个月你算是有责任心，可是后来你不管也不顾的，你说你找了个新工作，我也怕打扰你一直没有主动要求过你陪我去产检，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你说孩子不好主要是因为我涂防晒的关系，你为什么不自己找原因呢邹明？你记不记得孩子在5个月的时候为什么被引产，还不是因为你非要给你那个湖北来的初恋女友一家充当导游，大下雨天，我累了一天上完班坐着公交回到家后还做好了饭等你回来，半夜12点你手机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打电话给你兄弟才知道你休息带着初恋和她两个孩子围着青岛玩儿了一天，你有没有想过半夜12点钟我撑着伞在雨天里等了你半天，你兄弟告诉我后我动了胎气肚子疼的要命，我后来自己打车去了医院，凌晨一点你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你怎么想的！！邹明，孩子引产后你对我有过一丝愧疚感吗？我那天听到医生说孩子保不住的时候你有没有过去看看我的状态如何，手术完当晚我一夜没睁眼，醒过来你第一句话就跟我说再有孩子的时候可别化妆了，你是不是人！！！”邹明跟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我哭着：“你还知道丢人吗……算了，反正分开了我没什么好跟你抱怨的了。”邹明给我倒了一杯酒：“前些日子我一直折腾的那个项目下来钱了，分红给了我200万，本来你提离婚那天我想告诉你的，谁知道你跟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杨嘉，不要再认识我这样的人了。”我擦去眼泪：“哼，别玩儿煽情的了，你也是受不了我这样的就不要再找我这样的人了，两百万的事情我早知道了，不是前两天吧，我跟你提离婚的半个月前才对……”邹明抬起头看着我有些心虚的笑了：“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我们两个最大最大的隔阂和矛盾就是永远不信任对方，我们之间仿佛就没有信任可言，对吗！”邹明没有说话，貌似这次我说中了我接着补充道：“半个月前我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你开心的跟你姐说你分了两百万要把自己债务都还上给你姐家50万，给你爸妈50万，当你姐问你我知道不知道这个钱的事情时，你说你和我这段时间都在因为钱吵架感觉我太物质，决定考验考验我，你知道吗邹明，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都碎了，本来我们之间因为孩子产生了很大的问题，你有了钱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把你老婆的债务也给还了，不是让你老婆过一下别人那样的幸福生活，而是想着去考验那个陪你度过无数难关的枕边人……邹明，我想我的决定是对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你离婚后要求你承担所有债务的原因，与我无关的钱我一分也不会要的，你把债还清就行了……”说完这些我手机响了，我看着马路对面我弟弟的车，我拿起包掏出那个红色方盒打开后放在他面前：“邹明，咱俩相爱一场，我不希望将来你过得不堪，好好的吧……”